“你怎么看盧文華這個人？”李主任離開后沈躍問康如心。

這是沈躍第一次主動問康如心對案子的看法，頓時讓她生出一種被重視的感動，她說道：“從現(xiàn)在了解到的情況來看，我覺得這個人好像過得很窩囊。工作了一輩子，靠苦勞獲得了一個副廠長的位子，可是很多人卻打心眼兒里看不起他。還有他的婚姻……他那樣做值得嗎？”

沈躍搖頭道：“值不值得只有他自己清楚。而且這樣的問題是外人根本無法評判的，因為我們每個人的價值觀和需求并不一樣。也許對盧文華而言，他認為是值得的，不然的話他也就不可能接受那樣的婚姻。”

康如心笑道：“倒也是。我聽說過一句話，‘我們每個人的這一生其實都是由無數(shù)次的選擇組成的。選擇了就不能更改，因為這個世界上沒有后悔藥’。”

不知道是怎的，康如心的話讓沈躍忽然感到心頭一痛：康如心說得對，我們的人生其實就是一個不斷在選擇的過程，想當初自己去美國，后來又選擇了安娜，最終卻又選擇了回國，還有現(xiàn)在……

康如心發(fā)現(xiàn)他的臉色不對，關(guān)心地問道：“你怎么了？”

沈躍急忙將內(nèi)心的紛亂拋開，說道：“沒事?？稻?，你是學犯罪心理學的，你認為程磊具備謀殺盧文華的動機嗎？”

這又是沈躍第一次詢問康如心對案情的判斷，康如心的內(nèi)心再次產(chǎn)生出一種被尊重的激動之感。她想了想，說道：“這不大好說。程磊的父親去世這么多年了，他為什么要到現(xiàn)在才想到去謀殺盧文華呢？即使是因為前不久兩個人才吵了架，但當時目擊到的人很多，他應(yīng)該不會愚蠢到在這時候去謀殺盧文華?！?/p>

沈躍即刻打斷了她的話：“我說的是犯罪動機，你這是警察的思維方式。”

康如心的臉紅了一下，說道：“如果是激情殺人的話倒是可以理解，因為激情殺人是在情緒驟然激動到無法控制的情況下進行的。可這起案件明顯是有計劃的謀殺，而且從現(xiàn)場的情況來看，罪犯在殺害盧文華的整個過程中非常冷靜。程磊的父親畢竟是自殺，而且時間過去了這么多年，從犯罪動機上來講似乎有些牽強?！?/p>

這時候沈躍補充了一句：“如果程磊知道他父母年輕時候與盧文華有過情感糾葛的話，他也就更加沒有犯罪動機了。而且我感覺得到，他應(yīng)該是知道父輩的那些恩恩怨怨的，不然的話他那天就不會拒絕回答我的那個問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