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也在巨大的震撼中明白過來,“咔嚓”兩聲,便舉起步槍瞄準(zhǔn)了巨蛇。此時巨蛇毫不猶豫,張開血紅大嘴向著女支書頭顱咬去,千鈞一發(fā)之際,槍聲響了,正中巨蛇身體的側(cè)面。巨蛇頓時怪叫一聲,立刻震得我們幾個耳膜發(fā)疼。據(jù)說三八步槍能在十米的距離內(nèi)射穿五個人,這樣強大的沖擊力也使得巨蛇接連不斷地在空中扭曲,盤了好幾個圈。空中頓時灑落一陣血雨,濺得我們幾個滿身都是。
巨蛇不斷地撞擊著樹干,撞得樹葉紛紛落下,仿佛連大地都因為這種力量而開始悸動。猩猩喊道:“他娘的,蛇妖發(fā)瘋了。”說著就要起身跑路。父親一聲怒喝:“別跑!你一動它就看見了。”
猩猩說:“那我們也不至于等死,晴天不肯去,直待雨淋頭吧?”話沒說完,郭老漢那腐蝕的尸體就被撞落下來,撲到了猩猩身上,嚇得他鬼哭狼嚎,像遇見了鬼似的連忙將其推開。
只是這么一個動作,樹干上的大蛇就猛地轉(zhuǎn)身,一下子俯沖了下來。猩猩使出吃奶的勁把尸體往前一推,滾到一旁。巨蛇見迎面飛來一物,張口就咬,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咕嚕一聲就將尸體吞進了肚中,后來似乎發(fā)現(xiàn)味道不對,又咕嚕一聲,將其從胃里吐了出來。
就是這么一會兒工夫猩猩贏得了逃命時間,他連滾帶爬跑到我和父親旁邊,嚇得全身篩糠一般。
父親愣愣地說了一句:“郭老漢真不是一般的可憐。”
半空中的蛇頭猛然一轉(zhuǎn),再次對準(zhǔn)了我們。一條血紅長信不住地吞吐,做好了獵食的準(zhǔn)備。我和猩猩圍在了父親身旁,心想這個時候能變成老鼠鉆進地洞里那就再好不過了。
猩猩不住地說:“大伯一直告誡我‘閑事莫管,無事早歸’,我怎么就不聽他勸啊。”
我說:“猩猩你這個背叛革命的投降者,我們的隊伍里出了你真是一種恥辱,你應(yīng)該早點死了去見馬克思才好,占個好位置,革命導(dǎo)師一定會教育你如何擁有堅定的信念。”
父親罵道:“兩個兔崽子,都什么時候了還說風(fēng)涼話,趕快把荷包捏碎,等它撲下來的時候,我們一起撒過去。”
正說話間,只聽“刺啦”一聲,好像天空被割開了一道口子似的,一道粗大的白光即向我們射來。哎喲媽呀,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差點從嘴巴里蹦了出來。那時真的啥也不管了,右手一用力,把荷包摘了下來,然后眼睛一閉就往上撒了開去。
那巨蛇果然忌憚雄黃,兩包雄黃粉撒在空中,讓其立馬縮了回去,蛇頭在距離我們約五六米處不住搖晃。我問猩猩:“你的荷包呢?”
猩猩舉起手:“我還沒扔出去呢。”
巨蛇似乎吸進了一點雄黃,猛甩了幾下頭顱,不住地喘著粗氣,動作也放慢了一些。書上說,雄黃化學(xué)名為四硫化四砷,是一種胃毒劑,蛇對其非常敏感害怕。實際上蛇怕的是雄黃中的硫,所以在火山口,或者地震時,因為地殼中的硫突然升高,蛇會紛紛外逃。如果不小心吸入,對蛇有種麻醉效果。
父親見狀又要舉槍射擊,我說:“那怪物的皮跟鋼板一樣,就算十發(fā)子彈都打完了也只能傷了它的皮毛,動不了筋骨。”
父親說:“那你說怎么辦?”
我說:“這家伙雖然巨大,但是也怕雄黃,說明不是妖怪。”
猩猩活了過來說:“你純屬放屁,白素貞千年蛇妖都怕雄黃呢。”
我說:“猩猩你不但信念不純,而且缺少革命智慧,好好想想,這怪物什么地方最柔弱最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