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響起來。
他睡得正熟。
電話再次響起。
他換了個姿勢。
電話第三次在他口袋里振動。
他醒了。“喂?”西恩困乏地問。
“是我。”米歇爾說。“我遇上大麻煩了。”
西恩一下子從床上坐起來,下意識地看了看表。他居然連衣服也沒脫就睡著了。現(xiàn)在是凌晨一點。
“發(fā)生什么事了?”
十分鐘后,米歇爾已簡潔復(fù)述了事情經(jīng)過,他已了解她所遭遇的一切。
“好的,不要跟他們說任何別的話。我這就出發(fā)。”
“你怎么出發(fā)?”
西恩愣在床上。“什么?”
“六小時內(nèi)沒有航班。”
“我開車。”
“時間和你趕早晨的飛機差不多,哪怕你抄近路開飛車。但那樣你要么累成僵尸,要么開下公路撞上樹木喪命,說不定還會撞上駝鹿。今晚我會沒事的。現(xiàn)在先冷靜下來,我們想想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等等,他們限制你自由了嗎?”
“我不是當(dāng)?shù)厝?。我開著一輛車。一個女人死了。我是現(xiàn)場唯一活著的人。他們拿走了我的槍。這是我被警察沒收的第二件武器了。沒錯,他們限制了我的自由。”
“是你的槍殺了她嗎?”
“他們還不能確定??彬炆形赐瓿?。不過即使真的是我的槍,我也不會感到驚訝。我的確朝那個方向的人射擊過。”
“你覺得會是希拉里朝你開槍嗎?”
“沒在她身上發(fā)現(xiàn)槍。我只知道一顆子彈只差六英寸就會射入我頭部,幸好射進了土里。”
“好吧,彈頭會證實你經(jīng)歷的事情。”
“是啊,希望他們能找到它。”
“彈頭在地下嗎?”
“我想或許在吧。但它也有可能擊中埋在地下的石頭,然后反彈出去。我沒有在周圍尋找。”
“好的。我會搭乘你坐過的那架航班去華盛頓,然后開車去夏洛茨維爾。到那里大概三點左右。”他頓了頓。“難道警察真的認(rèn)為你故意殺死了她嗎?”
“我想由于的確是我報的警,他們也確認(rèn)過是我的手機撥打的電話,這多少減輕了他們對我的懷疑。但看起來情況還是不太好。”
“嗯,在我趕到之前,你要耐心等待。”
“我也做不了別的什么。有梅甘的消息嗎?”
“沒有。”
“我不在的時候,你有過什么刺激的經(jīng)歷嗎?”
西恩猶豫了,不知道該不該告訴她。“都還能應(yīng)付。”
“哦,把我在緬因州買的槍帶上。”
“好的。我們祝愿這把槍不會再被沒收吧。”
西恩掛斷電話,致電航空公司訂票,收拾好行李,到米歇爾的房間取回槍盒,然后再次給梅甘打電話。還是轉(zhuǎn)到了語音信箱。顯然,聯(lián)邦調(diào)查局秘密控制了她。西恩在留言里沒有告訴她自己為什么要回弗吉尼亞,只是說隨時保持聯(lián)系。
他還給伯克太太留了張字條,然后就出門了。他打開車上的暖氣,全速行駛,風(fēng)從沒了玻璃的窗戶直往里灌。清晨五點,西恩趕到班格爾。他心里祈禱米歇爾的槍和彈藥送檢時,他們不會詳查他攜帶武器的許可證,因為他并沒有在緬因州的有效證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