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出啊南澄,你挺勇敢的。”在沒有旁人的外科診療室里,陸際平贊賞地說,“這下顧懷南該對你印象深刻了?!?/p>
南澄沒有搭腔,她只是趴在床上,心里猜想著顧懷南什么時候會出現(xiàn)。
他說過他會來看她,那她就會一直等他。
雜志社有事情需要陸際平解決,他先走一步,臨走前叮囑南澄:“回家好好休息,放你兩天假。”
“謝謝陸總?!?/p>
目送陸際平離開后,南澄披著顧懷南的西服外套,獨自在醫(yī)院大廳里找了個位置坐下。
她的傷勢不需要住院,可她也不想回家,因為心里還期待著顧懷南會兌現(xiàn)承諾來看她。
她想再見到他,哪怕只是禮貌而克制地對望。
可那天南澄等了許久許久,等到大廳里的燈光一盞一盞熄滅,從亮如白晝,到最后只剩角落幾盞引路的小燈,顧懷南也沒有出現(xiàn)。
她坐在昏黃的燈下,鼻息間縈繞著來自男生外套的淡淡香氣,但令她失落的是那已經(jīng)不是她所熟悉的那個少年的味道了。
苡米兩天后才知道南澄發(fā)生了意外,立刻打車來看她。
“你沒事吧?嚇死我了。”南澄才開門,苡米就撲上來抓著她的肩膀前前后后看了幾遍,確定她安然無恙后才放下心。
“你的黑眼圈怎么越來越嚴重了?”苡米的氣色還不如南澄這個“負傷者”。
“別提了,昨天加班到大半夜,我現(xiàn)在都還有種騰云駕霧的感覺。”
“你們公司這么忙?。俊蹦铣稳N房洗水果。
“唉,我以前覺得銀行里都是資本家,每天上班八小時累得像狗一樣,但和現(xiàn)在一比,那簡直就是天堂。”苡米在客廳的沙發(fā)上癱坐下來,“我現(xiàn)在的上司簡直就是吸血鬼,讓我們這些小員工‘賺著賣白菜的錢操著賣白粉的心’!——但即使這樣我還存到了錢,因為忙到根本沒時間花掉。”
伴著嘩嘩的水流聲,南澄問她:“后悔嗎?”
苡米愣了愣,然后鄭重地回答:“沒有,一次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