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法國詩人,你很討厭他?”
“非常。”
舒湘想了想,“他的哪些地方,讓你不喜歡?”
“急需被關注,經常做出瘋狂和極端的舉動,和魏爾倫的同性交往,還有……”
“什么?”
“最后竟然跑去經商,失敗簡直理所當然。”方無應訕笑,“一個詩人,去經商……多荒唐!”
“你討厭荒唐?”
方無應點點頭,“還討厭他的同性傾向,性格里的瘋狂。”
舒湘默默望著他。
方無應放下杯子,他垂下頭,復又抬起,“我知道你的意思。”
舒湘笑瞇瞇地望著他,“我是什么意思呢?”
“按照你那套理論,我憎惡蘭波,其實是我在憎惡我自己,那是我對自己的投射——我討厭自己的同性傾向,性格里的瘋狂和極端,荒唐,還有天真。”方無應哼了一聲,“你就是這個意思,對吧?我一點都沒說錯,你在想什么我都知道。”
“哦,你打敗了我。”
舒湘仍然笑嘻嘻的,方無應白了她一眼,沒再說話。
“OK,首先,關于性向問題。人基本的性向包括性吸引、性幻象和欲望,是牢不可破的,如山的科學證據(jù)都證明了這一點。既然它是不可能改變的,我們就先不去討論它,只要不對此抱有罪惡感就可以了。這個,我們曾經談過很長時間,還記得嗎?”
方無應點點頭,眼睛看著地面。
“然后,請你告訴我,天真,還有瘋狂和荒唐,這等等一系列名詞,你是如何定義它們的?”
“不肯考慮常態(tài),一味感情用事而不接受事實,結果把事情攪得一團糟……總之就是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