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登上夢想的天梯命名 4

迎向詩意的逆光 作者:趙月斌


不難看出,對詩人來說,那“無邊的重量”就是一種“活法”,他的“真實處境”就是“決斗一生”,“詞語的命運”就是他本人的命運。我們看到,詩人之所以執(zhí)著于詞語、語言、詩,還是因為他發(fā)現(xiàn)了“命名”的威力,通過命名,詩人像吃了智慧樹的果子,認(rèn)出了自己的存在方式,也進(jìn)一步認(rèn)出了“我們?nèi)祟悾飷褐凶钪氐淖飷海瘣u辱中最大的恥辱”,而他之所以選擇了一個受難的位置,對“命名”樂此不疲,就是為了跨越有限(地獄、不幸、殘缺、罪惡……),抵近永恒(天堂、春天、陽光、自由……)。

然而這“黑暗世界何其貧困”——僅靠詞語,僅靠命名,何以“走向光明的春天”?不急,詩人自有其回天挽日的法寶,當(dāng)“語言”睡去時,他還會“以夢為馬”,在幻想和猜想的半空中馳騁。夢是詩人的共同語言,更是曹有云的基本語言。讀他的詩,與其說是讀他的“語言”,還不如說是讀他的夢。他因夢而詩,由詩而夢,先后寫下了《夢》、《照亮:記憶與夢想》、《清晨,從夢中醒來的夢》、《今夜,我夢見了祖先》、《夢——絕望的布道者與憤怒的回答者》、《夢中敘事》、《夢中的焦慮》、《夢的語言》、《夢中的花,夢中的血》等十?dāng)?shù)首以夢入題的詩,更多的則是以夢入詩,好多詩雖未見一個“夢”字,整體上看卻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夢。他在詩中說夢,也在夢中寫詩,他在詩中夢游、夢魘、夢囈,也在夢中被謀殺,度過劫難,見到玫瑰、老虎、天堂……在他的詩里,到處彌漫著夢的氣息,詩人像一個造夢高手,把夢幻、夢想、夢境和現(xiàn)實攪和在一起,直讓你恍恍惚惚,分不清東西南北。一般來看,在涉及“夢想”時,詩人常讓它與“光榮、玫瑰、春天、黃金、火焰、輝煌、真理、熱烈、幸福”等“正面詞匯”結(jié)伴出場,即使偶爾搭上了“囚禁、淚水、疲倦”之類的反面角色,也仍能映襯出“夢想”的偉大、光榮、正確。因此不難理解,“夢想”雖多,其義自明,大抵代表了詩人的一連串美好愿景——可望而不可即的美好愿景。比如《夢想:在夢想和語言中不朽》這首詩即寫道:梭羅、格瓦拉、惠特曼和海子他們都“在行動”,都有幸看見了黎明、火焰、所有的大陸、天空和海洋,我們的夢中詩人卻沒這般幸運,只能待在自己的夢鄉(xiāng)里思前想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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