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曉的手機響的正是時候,恰好結束了我自覺尷尬的話題。
“哦……我已經(jīng)走了……不用了……有機會再約吧……”春曉敷衍地應著。
應該是那個相親對象。不過對方似乎是個難纏的主,春曉沒能敷衍過去,最后決定等他來接我們吃飯。
我本想勸說春曉放棄這頓頗有波折的飯,但肚子跟我抗議了,我就很沒出息地應允了她繼續(xù)等下去的要求。
在看見那個穿著粉色襯衫的男人向我們走來時,我和春曉都張大了嘴巴。我心里暗自罵道:他還真敢?guī)涍^吳彥祖。說真的,我從來沒見過一個男人能將粉色穿得那樣好看。
在簡單介紹了自己的名字并表示了遲到的歉意后,我們就屁顛屁顛地跟在“吳彥祖”身后去吃飯了。
我一邊欣賞著帥哥的背影一邊在春曉耳邊嘀咕:“你真是走狗屎運了!”
春曉得意地沖我眨眼睛:“怎么著,這都是我平時積德行善的原因!”
接下來的這頓相親飯,吃得非常愉快。
花癡歸花癡,不過我還是沒忘記我們的目的,該打聽的不管是方便的還是不方便的都一一幫春曉問了出去。
帥哥叫秦笑,年方二十六,澳洲留學歸來,學的金融管理,目前在本市一家知名金融公司上班。
用眼下流行的話來講,活脫脫的一個高帥富。
與我的花癡相比,春曉從始至終都表現(xiàn)得非常落落大方,當然,平日里她也一直很落落大方。我想說的意思是,他們怎么看都像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公子如玉,美人無雙。
飯畢,我非常識趣地找了“下午還有課”這樣的濫理由先閃了。
我給歐陽丹打電話,跟她分享了今天的見聞,她嚷嚷著這周末晚上一定要出來喝一杯,以慶祝春曉遇上佳人。我非常痛快地應了她,并表示現(xiàn)在想叫她出來一起逛街,誰知她羞答答地告訴我正和季銘在一起實在沒空陪我。我只好罵了句重色輕友訕訕地掛了電話。
我百無聊賴地在大街上晃悠,想著給自己找個活動。不知不覺間就走到了電影院門口,左思右想反正沒事做于是決定進去看一場電影。
由于不是周末,也不是晚上,影院里稀稀疏疏的只有幾個人而已。我買完爆米花就優(yōu)哉游哉地站在售票處挑選片子,然后就看見了周嘉承和黎素素,正手牽手嬉笑著從門口走進來。我瞬間的反應就是用爆米花桶遮住了臉,然后倉皇地轉(zhuǎn)過身去。
雖然自上次醫(yī)院之后我再沒有見過周嘉承,但我早該想到同一所學校同一座城市以后碰見的機會肯定很多??墒俏覜]有料到再次碰見他,我還是這樣不自在。幾乎是在沒有反應的情況下,我努力筑起的堅強就坍塌了。
我根本就還沒有做好面對他們的準備,于是趁他們還沒看見我之前,抱著爆米花灰溜溜地從后門逃跑了。
他還是那樣耀眼,以致不管在哪里,我都能一眼看見他。
都說,忘記前任最好的方法就是時間和新歡。這兩樣,我都沒有。這樣想來,心里竟很不是滋味。我寧愿他從此消失在我的生活里,不聞不見,任時間的長河沖刷洗凈。可他卻偏偏在我的生活里晃來晃去,隨處可見。
我抱著爆米花木然地走在街上,冬日的陽光暖暖地照在臉上,可我卻感覺不到一絲溫度。
我多想周嘉承能跟我說句話,哪怕是一句抱歉??伤鼓菢訜o所謂,什么也沒有說,就滿心歡喜地拋棄我然后擁另一個人入懷。
我不知道我認識的那個溫暖細致的周嘉承到底是怎么丟了的,我只是好難過。那些細小的過往片段,猶如昨日般歷歷在目。但現(xiàn)在看來,竟像是假的。
我好想走到他面前問一句,周嘉承,你到底有沒有真心喜歡過我?
但我問不出口。我怕我一看見他就會哭。
我嘆了口氣,梁初夏啊梁初夏,你到底要怎么做,才能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