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文杰見逃跑是來不及了,便用腳悄悄將地上的鐵棍踢到路邊的草叢里,然后深吸一口氣,穩(wěn)定下喘息,裝作沒事的樣子走向兩名公安人員。
其中一個瘦瘦的小個子公安問道:“那個人是不是跟你一伙的?有人說你們在學(xué)校門口打架,走!”
說完上前便去抓杜文杰的胳膊。
杜文杰往左邊跳了一步,躲過小個公安的手,嘴里辯解道:“我們沒有打架,是別人打我們的?!?/p>
瘦公安旁邊是個高個子公安,見狀說道:“你不用怕,我們是治安巡邏大隊的!究竟是別人打你們,還是你們打別人,跟我們回去說一下就行了?!?/p>
杜文杰抬頭看那邊何濤已經(jīng)被幾個公安扶了起來,當下便點點頭,跟著兩名公安走了過去。
兩個人被公安押著上了一輛敞篷吉普車,“嗚啊嗚啊”地扯著警笛駛向治安巡邏大隊的院內(nèi)。
一下吉普車,兩個人便被帶到一間掛著“審訓(xùn)室”牌子的小屋里。
杜文杰和何濤兩個人的手都被手銬給銬著,杜文杰一言不發(fā),打量著這間小屋。
屋子不大,靠門口的這一側(cè)有一張桌子、兩把椅子,桌子里面的背墻上,貼著“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大字。桌子一側(cè)的墻邊,放一把那種會議用的長木椅子。
一個公安指著對面的墻壁道:“去,蹲那兒,好好想想自己都犯了什么錯?!?/p>
何濤上前道:“警察叔叔,我伯伯是你們公安局的王局長?!?/p>
兩個公安聽了臉上都明顯地愣了一下,右邊年輕的公安剛要說話,左邊那個中年公安擺了下手制止了他,抬臉問何濤:“你伯伯是市局的王局長?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何濤!叔叔,你要是不信,你就打電話問問吧,我家是教育局的。”何濤臉上堆著笑,求情道,“叔叔,你們抓錯人了!我們是挨打的,打架的都跑了?!?/p>
“打沒打架,我們自然清楚?!敝心旯猜暽銋柕卣f道,“你先坐那別動。”
說完站起身便往外走。
何濤忍不住又說道:“叔叔,能不能把這銬子打開?你看,手脖子都硌破了?!?/p>
中年公安停住腳,遲疑了一下,然后吩咐年輕的小公安把兩個人的銬子打開。
兩個人轉(zhuǎn)身出了審訓(xùn)室,把門也給關(guān)上了。
杜文杰活動了下手腕,來到條椅上坐了下來。何濤上前道:“六哥,放心好了,等會兒就沒事了?!?/p>
“他們這么聽你的話?”杜文杰疑問道,“你跟市公安局還真有親戚??!”
何濤得意地笑道:“王局長跟我爸是好兄弟,他們經(jīng)常在一起喝酒。”說完又補充了一句,“嗯,就像咱們倆的關(guān)系似的?!?/p>
杜文杰聽了低頭沒有說話,心想這有個好爹,就是不一樣!
待了好久,仍不見那兩個公安干警過來,何濤不免有些著急起來,站起身到門口,隔著門上的玻璃洞往外望。
“他們一定是被王伯伯給罵了?!焙螡恢亲孕胚€是在安慰杜文杰,自語著來到長椅跟前,坐了下來。
“別不是這個王局長不認識你吧?你不如說你爸爸的名字好了,教育局家屬院叫何濤的,不止你自己吧?”杜文杰有些擔憂道。
“教育局的何濤,就我自己。”何濤挺了挺胸脯,但很快又有些泄氣,“不過,我跟這個王伯伯,確實沒說過幾次話,難道他真不知道我爸爸有我這個兒子?”
兩人正說著,忽聽“咣當”一聲,門打開了,進來一個警察道:“你們倆出來,有人來接你們了。”
“我準知道沒事!”何濤開心地跳了起來,與杜文杰一前一后走出審訓(xùn)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