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要是有這可能，我將全力支持。”羅局長又意味深長地笑起來，“只是這頭嘛，我們是不會牽了。要是你們儺城有興趣、有膽量、有魄力，你們就去牽好了。有句俗話說，樹大招風(fēng)，槍打出頭鳥。當(dāng)然，我也只是提個醒兒，就全當(dāng)我沒說。”

李無言明白，人家不看好儺城，也不看好這個項目，可又不好當(dāng)面去駁他面子，只好敷衍了事。當(dāng)然，也不是說這個項目不好，人家只是覺得目前還沒有啟動的必要，認(rèn)為那是勞民傷財、費(fèi)力不討好的事?？衫顭o言覺得，既然接了軍令狀，哪有還沒較量就舉手投降的道理呢？作為軍人出身的他偏偏不信這個邪。但是在事情尚沒有頭緒、沒有突破口的時候，他也不想過多地去夸海口，只道：

“那就這樣子吧，我們已經(jīng)耽誤羅局長很多寶貴時間了，也不便多打擾，你看，能不能讓我們也帶點(diǎn)資料回去？我們也算沒白跑一趟嘛。”

“好說好說。我這就打電話。”羅局長便笑問，“你們都需要些什么資料呢？”

“就是委托鐵S院搞的《新建鐵路巴郡至儺城線規(guī)劃研究報告》。”李無言說。

“哦，這個嘛，那我先得問問，看放在誰的手上。”羅局長臉上忽地收斂了笑容，隨即打了個電話。“是我，我想找一下《新建鐵路巴郡至儺城線規(guī)劃研究報告》的資料。啥子？你沒在巴郡？在渝津？你幾時回來？還要三天？好，我曉得了。”放下電話，他又抱歉地說：“李主任啊，真是不巧，管資料的人不在家，你們再等上幾天如何？我們這里可有幾處好玩的地方呢，像小南海啊、武陵仙山啊，都很不錯哦。”

那幾個地方李無言聽說過，一個是地震留下來的國家地質(zhì)公園，一個是佛教名山，都是旅游的好去處，只是他沒有時間去。所以他說：“羅局長就不能想點(diǎn)辦法，通融通融？”他知道當(dāng)面打那個電話是推托，可又不能去點(diǎn)破，只能含沙射影地旁敲側(cè)擊一下。

“沒啥法子啊。”羅局長說，“要不，你們改日再來？現(xiàn)在都年關(guān)了，都得準(zhǔn)備過年嘛。你們看，等過了年再說，如何？”

李無言見再無戲可唱，于是起身告辭。剛出了門，幾個就拉下臉來，覺得出師不利，不是什么好兆頭。最后茍東方學(xué)著四川話鼓搗了一句：

“這龜兒子是個笑面虎，不好打交道。”

李無言卻不這樣看，他說：“求人家的事，也只好下矮樁了。”

這時李開川打來電話，說在賓館里正等著他們呢。李無言說馬上就到了。

回到賓館，李開川便走上前來，詢問情況怎么樣了。李無言哀嘆一聲，搖著頭說：

“碰上了個老滑頭，熱臉貼了人家冷屁股。沒戲。”

“那我們?nèi)ド⑸⑿?，看一看小南海和武陵仙山如何？反正大家也已盡力了。”李開川說。

“你還有這閑心，我只有一卵包的氣。”李無言停住了腳步，但見當(dāng)著外人的面發(fā)火不太好，又道：“你們?nèi)グ桑覀兊泌s回去，家里有事。”

李開川苦笑一下，跟幾個問候了一聲，就帶著宋可欣玩去了。李無言當(dāng)即也離開巴郡，趕回儺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