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呢？”

“我在大學(xué)圖書館——”

“哦，挺不錯的，忙嗎？”

“挺忙的——”

……

兩個女人在我面前拉上了話，她們似乎都竭力表現(xiàn)出坦誠和熱情，尤其是陳芳，她表現(xiàn)的尤其讓我吃驚，我從沒見過她對我的朋友這么客氣過。此時，陳芳似乎像換了個人一樣，她一點沒有在我面前所表現(xiàn)出的傲慢、冷漠和輕視，這讓我著實吃驚。我感覺到她對徐燕的尊重，與她對我以前的惡劣態(tài)度毫不相稱。

“陳芳，你以前不屑與我說話，今天怎么了？與徐燕這么投緣！”我用揶揄的口氣對陳芳說。

“人不同嘛！對你當然不能好臉色——”

“對我就怎么不能好臉色？要說我在這家里也是重要分子之一，怎么就不能給我好臉色？”

“你有徐燕這樣漂亮嗎？還有你有徐燕這樣好的談吐嗎？像你這么粗俗的人，我對你的態(tài)度算不錯了?！?/p>

“這我就奇怪了，同是女人，怎么徐燕就對我那么好，認為我很不錯，怎么在你眼里我就是狗屎一堆呢？”

“這得問你自己了?！?/p>

“問我自己當然是你的眼水有問題了，像你這種青光眼的重癥病人看誰都是像土豪劣紳。”

“不對吧！我好像就只看你才犯眼病，我看其他人都挺正常的。我不知道是因為我的眼睛毛病呢，還是某些人本身就是蔥姜大蒜?！?/p>

徐燕聽我和陳芳唇槍舌劍，說得都是一些讓她摸不著頭腦的話，她左看一眼我，右看一眼陳芳，滿臉都是問號。她不知道我和陳芳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在進門之前我曾告訴過徐燕說家里除了導(dǎo)師師母外，還有導(dǎo)師已經(jīng)成年的女兒。徐燕進門后想必看到陳芳的時候就只認定陳芳作為導(dǎo)師女兒這個身份，根本就沒往其他方面想。而此時，徐燕似乎已經(jīng)看出我和陳芳的某些端倪。

“海濤——”徐燕突然輕輕拉了我的衣袖一下，用眼神示意我不要這樣說話，她擔心我作為一個客人這樣說話太過分。

“燕子，沒關(guān)系，你讓他講——他這人對我從來就是這樣，自打我第一次認識他開始他就這樣和我說話。我都已經(jīng)習(xí)慣了，燕子，你和他處久了你就知道他的特點了。其實他這人不壞，心腸挺好的，除了怪話多，說話能把人的五臟六腑氣出來以外，沒什么壞毛病?！?/p>

“啊——不會吧！”徐燕驚詫道。

“燕子，你也不要擔心，他也不是對誰都這樣。我看他對你就挺不錯的，你和關(guān)海濤認識多久了？”

徐燕伸出三個手指頭，說：“三天！”

“哦——三天！是這樣——嗯！”陳芳點點頭，她若有所思，欲言又止。

“怎么？說嘛，陳芳，你放心說，我不會介意的?！?/p>

“說嗎？”陳芳看著我，那眼神無疑在征求我的意見。

“說?。　蔽掖叽俚?，“你對我有什么不滿全說出來，我洗耳恭聽！”

“好吧！那我說了。燕子，要說呢關(guān)海濤各方面都不錯，但有這樣幾個方面你要注意，他首先大男子主義很嚴重，你要和他在一起就必須把自己放在一個從屬地位，否則他會讓你吃苦頭；其次，他這個人說話臟字太多，時不時就會冒出只有下三濫才掛在嘴邊的惡心話，幾乎不講什么文明禮貌；第三，他這個人喜歡喝爛酒，抽煙特別兇，如果你對煙酒敏感就最好躲開；第四，他這人暴力傾向嚴重，說不上什么時候就發(fā)作一次，你可得小心點；第五，他特別喜歡耍小聰明，總以為這世界就他最聰明，其他人都是笨蛋；第六，這人幾乎沒有是非觀，他身邊有一群社會上跑的混混，你要是想讓他以后不學(xué)壞，那你可得從現(xiàn)在開始管著他；第七，他還經(jīng)常在社會上倒買倒賣，東借西挪，干一些不那么正當?shù)氖虑?。如果他以后只是做學(xué)問，那沒問題，如果以后當官，我可以肯定他一定是腐敗分子；第八，這人人品很差，為了達到目的爹娘老子都可以出賣；第九，他有點變態(tài)，腦子與正常人不一樣，一般人分得清好壞，懂得羞恥，懂得進退，可他不知道，有時候可以說是沒臉沒皮；第十，這人說白了骨子里還很好色，在公開場合見了漂亮女人總是心有企圖，而且還是那種不達目的不罷休的人。好了，我就說這么多可，這十大方面你以后就多擔待些吧！希望你以后能讓他改變，也算是為國家拯救了一個廢人！好了，我去洗衣服了，你們繼續(xù)聊吧！”陳芳站起來，拍拍徐燕的手臂，然后就去洗手間了，隨即，洗手間里的洗衣機響了起來，我還聽到陳芳在里面哼著小曲。

陳芳走后，我對徐燕做了個怪象，說：“聽到了嗎？陳芳對我做了個全面、真實、中肯的評價?，F(xiàn)在你算是看清我的真面目了吧？燕子，感覺怎么樣？是不是想奪路而逃！”

“沒有?。∥矣X得挺好，十大方面除了第十條外幾乎都是優(yōu)點?！?/p>

“第十條是什么？我怎么忘了！”

“說你好色??！”

“哦——是，我是夠好色的。你看，徐燕，要不是你長得漂亮，幾乎可以肯定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我扭頭就走?！?/p>

“我早就知道你是這種見色起意的人?！?/p>

“早知道？我們才認識三天，難道你第一次見我就知道了？”

“是??！第一次見你就知道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