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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蕓打電話約王艷吃飯,而這其實也是劉蕓第一次和王艷單獨吃飯,以前都是一家人在一起吃飯,有個磕磕碰碰的,打一下太極就繞過去了。但是現(xiàn)在,劉蕓感覺自己是在和王艷做一次談判,而王艷也意識到了這是一場談判。
王艷開門見山:“劉蕓,你大嫂也不是貪吃的人,有什么話你就直說吧!我知道啊,這飯其實就是鴻門宴!”
劉蕓的回答充滿歉意:“大嫂,我請你吃這頓飯,不是什么鴻門宴,主要目的就是給您賠罪!”
“賠什么罪?”
“大嫂心里清楚,就別難為我了!”
王艷想起了上次的家庭會議,心里有了氣,但是表面上依舊是若無其事:“你沒罪,劉蕓啊,我知道你這人心眼好,想給咱張姨討個住的地方。我雖然小氣吧,但不是壞人,你說我要是壞人,你大哥能要我?”
劉蕓開始順著王艷的思路說了下去:“大嫂,你和大哥的難處,我都知道。”
王艷也悠著,拿捏著小勁:“無論怎么說,有句話我先說明,要么是把房子立刻讓出來,要么就是收房租,在這件事情上,我不能讓步?!?/p>
“大嫂,你的要求是很合理,畢竟,遺囑上寫著房子歸您,但是,我有一個擔(dān)心!”
“擔(dān)心什么?”
“你和楚清關(guān)系一直緊張,昨天晚上她說遺囑有問題!”
“她放屁!那是她眼紅!”
“大嫂,我的意思是說,楚清認(rèn)為遺囑有問題,所以不愿意交房租,如果你想順利地收房租,不如拿著遺囑到公安局鑒定一下筆跡,把結(jié)果朝楚清那兒一放,這樣,楚清就無話可說了!”
王艷臉上的神色有了微妙的變化,這種變化被劉蕓看在了眼里,但是王艷嘴上依舊不饒人:“哦,楚清讓我鑒定筆跡我就去鑒定筆跡?我就那么聽話?我不去!”
“當(dāng)然,大嫂也是個有性格的人,楚清要求鑒定筆跡,你也可以不去,但是,這不就落一個話柄了嗎?楚清那張嘴你又不是不知道,大嫂要是心里有底,何必讓她抓一個小辮子呢?”
王艷沉默了一瞬間,抬頭問:“這筆跡鑒定就那么準(zhǔn)嗎?”
“那當(dāng)然,比如,咱爸這遺囑上的簽字,公安局是能鑒定出真?zhèn)蔚模@是一門很高深的科學(xué),咱不懂。只要是大嫂拿著遺囑把筆跡鑒定完畢,楚清就沒話說了,到時候,該讓她交房租就交房租,該收回房子就收回房子,沒有人敢質(zhì)疑!”
“會不會出現(xiàn)什么錯誤???比如,這遺囑明明是真的,他們非說是假的!”
“大嫂放心,這事絕對不會發(fā)生,鑒定筆跡是一種破案的工具,準(zhǔn)確著呢!”
王艷不說話了,王艷的神情讓劉蕓似乎松了一口氣,心里有數(shù)了。劉蕓為王艷夾菜,語氣緩和下來,用的是商量的語氣:“大嫂,我是這樣想的,筆跡鑒定這事啊,都傷感情,畢竟大家都是一家人,何必跟仇人似的?你呢,不如先賣個人情,讓張姨住下,這房租的事啊,就別提了!”
王艷猶豫了一下,為自己找了一個臺階:“也是,咱爸剛走,我就當(dāng)是照顧楚清懷孕,這事,先放一下吧!”
初戰(zhàn)告捷。
從飯店出來之后,劉蕓立刻去了楚清家。
自從上次經(jīng)歷買墓地那一件事情之后,楚清就開始意識到劉蕓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了,因為事情的利弊她分析得很清楚,她能站在劉家的利益上,把矛盾圍繞自己展開,讓自己不得不聽從她的意思。雖然,劉蕓的很多話看似無懈可擊,但楚清想來想去,總是覺得不舒服,好像是被人要挾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