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風收回她的手,板起臉來,不再看她,只望著窗外一氣說下去:“不幫拉倒,要是爸媽回來看到我因為腦細胞死亡過量而變成植物人的話,也一定不會怪姐姐你照顧不周的。反正你一向都沒有照顧別人的能力,從小到大也只是我跟在你后面幫你善后而已,幼稚園的時候保護你不受鄰班的小胖子欺負,小學二年級的時候從學長那里搶回你的書包,初中三年級的時候痛打想非禮你的色狼……”
若水頭上掛下來一大滴汗,連連擺手打斷如風的話,以免從兩歲到二十歲諸如此類的事情被她說上好幾個小時。
“是是,你對我的恩情比天高比海深,只要你有差遣我自當赴湯蹈火萬死不辭,這樣可以了吧?”
如風回過頭來,露齒微笑,伸出右手來,比了一個勝利的手勢,“耶!”
基于如風那個勝利的“耶”,若水在三天后,頂著一頭新剪的俏麗短發(fā),換了副隱形眼鏡,穿了如風的衣服走進了楓葉大學的校園。作為交換,如風則戴著副平光鏡代替若水去師大上課。
和若水念的事事中規(guī)中矩的師大不一樣,楓葉大學顯然要開放和灑脫得多,從那扇校門就可以看得出來。校門仿照了悉尼歌劇院的立體造型,無論從正面?zhèn)让婊蚴歉呖崭╊?,都有如一片烈烈燃燒的楓葉。
據(jù)說這所一流私立大學的名字紀念了其創(chuàng)始人的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情,順帶地這種浪漫便被延伸到學校的每一處:造型奇特的校門,風格各異的教學樓和宿舍樓,美麗的金急雨林,以及隨處可見的有著燦若云霞的紅葉楓樹。
若水在學校里的某個廣場站了半晌,勉強學著如風的樣子,不停地回應來來往往的男生女生甚至老師的笑臉和招呼。如風這丫頭,似乎遍地都是熟人啊。
從如風的角度來想,向一個熟人問自己念了一年的學校的某個教室在哪里,是不是太奇怪了一點呢?所以,若水放棄了隨便抓一個人來問英語四級的考場在哪里的念頭,繼續(xù)站在那個廣場中央,以發(fā)呆的姿態(tài)努力回想如風跟她講過的路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