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個“冬天的白樺樹”根本就不把我的憤怒放在眼里,無動于衷地盯著我說:“不要嗎?那算了!”
算了?我真想張開“血盆大口”把他咬得“體無完膚”,可是現(xiàn)在,算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先住下來,然后再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收拾他。
打定主意后我強(qiáng)壓住心里的熊熊怒火和想跳起來給他一個“旋風(fēng)踢”的念頭,裝得跟三孫子似的嬉皮笑臉地說:“要!為什么不要?我當(dāng)然要了。”
他瞟了我一眼,又看了看我橫在他脖子上的腳。我這才意識到我的腳還橫在他的脖子上,我吐了一下舌頭,然后裝作沒事似的放下腳。
“那么從現(xiàn)在開始,我們就開始規(guī)劃我們的新生活吧,首先我們應(yīng)該統(tǒng)一一下這里的名稱,這樣我們交流起來才方便,這個樹房子已經(jīng)有了名字,叫‘浪漫滿屋’,樹房子后面的小湖就叫‘浪漫滿湖’,樹房前面那片白樺林就叫‘浪……浪漫樺林’,嗯,那么你呢?你叫什么名字?要不要我?guī)湍阍诶寺盗欣锩孢x一個?”
這已經(jīng)是我第三次問他的名字了,這回他應(yīng)該沒什么理由隱瞞了吧?
可他只是面無表情地瞥了我一眼,淡淡地說:“那現(xiàn)在就開始吧,先把碗洗好,然后洗衣服打掃衛(wèi)生……”他指了一下餐桌上的碗筷,那片被他抹了一早上的面包一口也沒吃,被扔在桌子上,里里外外都是果醬,一副慘不忍睹的模樣。
我氣得沖著他大叫:“哎,你這個人還真是奇怪,名字不就是用來讓人叫的嗎,又不是信用卡的密碼,有必要保密嗎?真是的,該不是你的名字超難聽,比如叫‘狗剩’、‘牛娃’、‘王二狗’之類的。”
他不再理我,拿起一本雜志,坐在樹屋前的一個白樺樹樹墩上專心地看了起來。
我瞪了他一眼,一邊嘀咕著一邊很不情愿地開始收拾碗筷。
細(xì)想起來,這還是我第一次洗碗。在家的時候,只要我一進(jìn)廚房就會被劉嫂攆出來,說:“你別看你能考上哈佛,但是這洗碗洗碟子的活兒你還真就做不好。”
有什么做不好的,不就是把它們洗干凈嗎?長只手就會干的吧?
不過現(xiàn)在一想自己的處境還真是可笑——錢沒了、卡沒了、換洗的衣服沒了,就連證明自己身份的身份證都沒有了。堂堂的飛天集團(tuán)董事長的女兒,竟然會淪落到身無分文、無家可歸,給人家洗碗掃地還要看人家冷臉的境地。更可氣的是,人家不但不肯告訴我自己叫什么名字,就連我的名字也不屑知道。真是的,我的腦子到底出了什么毛病,竟然會容忍這個冷漠的家伙這樣不把我當(dāng)人看。要是被我那可惡的老爹知道不笑死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