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臉上那似笑非笑的樣子,我突然冒出一個念頭——要是把那朵特大特漂亮的紅蘑菇塞進他的嘴里,會怎么樣?那副口吐白沫的樣子恐怕王子要變青蛙了,哈哈……
我知道他摘回來的那些山菌和山菜是用來吃的,可是他采這么多的草藥做什么呢?
他的回答很簡潔,兩個字——賺錢。
我愣了一下,沒敢接著再問下去,因為我能夠體會“賺錢”這兩個字對于一個山林管理員來說意味著什么。于是我又一次為身為飛天集團董事長的女兒而感到幸運。最起碼“賺錢”對于我來說已經(jīng)不再具有“謀生”的意義。
想起自己是飛天集團董事長的女兒,自然會想到飛天集團董事長的夫人。
已經(jīng)出來四天了,接不到我的電話,她會怎么樣?吃得下飯嗎?睡得著覺嗎?會不會吵著要爸爸帶她飛到美國去找我?好幾天都沒有跟她聯(lián)系,我的心里也覺得空空的、怪怪的,也許,是想念她了吧!
我跟“冬天的白樺樹”借手機,告訴他我要給家里打電話。
他咧了一下嘴說:“沒有。”
沒有?
我氣急敗壞地沖他吼道:“你怎么連手機都沒有啊,這種東西連大街上討飯的乞丐都有,你比乞丐還窮嗎?”
他好像是故意氣我似的眨了一下眼睛,說:“是?。?rdquo;
下午的時候“冬天的白樺樹”一般不會出去,而是坐在白樺樹屋前看從城里帶回來的報紙和一些有關(guān)山林保護或是中草藥之類的書籍,然后便開始整理那些他采回來的中草藥,一邊清洗一邊分類。做完這些事情之后,他就會從山林管理員突然一下子變成了不可一世的王子,而我則變成了王子身邊的婢女。
他的指令排山倒海般一個接著一個。雖然只是簡單的幾個字,卻總能讓我忙得團團轉(zhuǎn)。
這渾蛋,他還真把自己當(dāng)王子了!不過沒關(guān)系,就算我是奴隸,也是那種一身反骨,敢把皇帝拉下馬的奴隸。
他讓我洗床單,我把他那些白色床單放在水里只用腳踩幾下就拿出來晾到曬衣桿上,結(jié)果一目了然——洗出來的床單上那一道一道的印跡,看上去比洗之前還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