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哪壺不開提哪壺的話語讓剛剛熄了火氣的吉馨竺心中的火又騰地一下冒了起來,吉馨竺淡淡地道:“這可巧了,我求杜姐姐給的,也是《調(diào)味集》?!?/p>
蕭問筠氣得轉(zhuǎn)過頭去,“杜姐姐,你瞧瞧,她這不是特意來和我過不去么?不過一只杯子而已,摔了就摔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杜念芹頭都大了,心想這兩人怎么回事,從進(jìn)門開始,就爭到現(xiàn)在,于是勸道:“蕭家妹妹,不過兩本書而已,你也說了,《調(diào)羹集》雖沒有《調(diào)味集》那么全,但上面都有梅花九品糕的方子,妹妹,依我看,你就先讓讓吉妹妹,等吉妹妹看完了,你們再換過來?”
蕭問筠這才氣哼哼地瞪了吉馨竺一眼,嘟囔道:“好吧,看在杜姐姐的分上,我就不和她爭了?!?/p>
杜念芹只想著快讓兩人別再針鋒相對,又怕兩人一言不合再鬧出些風(fēng)波來,急急地叫了侍婢去取了那兩本書來,一人一本遞給了蕭問筠和吉馨竺。吉馨竺贏了一場,心中得意,把那本厚得多的《調(diào)味集》看了又看,這才貼身裝好了。
蕭問筠自是滿臉不悅地拿了那本殘破得多的《調(diào)羹集》嘟囔著放到手邊。有了蕭問筠和吉馨竺同時在場,三人自是再也說不出什么知心話來,大眼瞪小眼地坐了一會兒,便各自散了。
李景譽走進(jìn)劉貴妃的寢宮時,第一眼瞧見的,就是陪著母妃聊天的那抹淡緋色的影子。他心里急著那事,自是沒看出來她精心打扮過,向母妃行禮之后,坐到劉貴妃身前的矮榻之上,笑道:“表妹今日怎么有空過來?”
自李景譽進(jìn)門之后,吉馨竺就一直拿眼角掃他,卻又不敢表露得太過明顯。聽到他問起,這才笑道:“父親來內(nèi)務(wù)府送一批瓷器,我正好見左右無事,就跟了父親入宮,又想著表姨母近日有些寒咳,家里正好備了些九制咸金桔,于是想著給表姨母送來?!?/p>
劉貴妃笑著拍了拍吉馨竺的手背,對李景譽道:“皇兒,到底是女孩兒細(xì)心一些,不過幾聲咳嗽,她就記在了心上,今日巴巴地送了咸金桔來,又送了本《調(diào)味集》來,說按里面的食譜制成梅花九品糕最是養(yǎng)顏調(diào)理身體的……”
她話未說完,李景譽臉色已變得鐵青,“《調(diào)味集》?”
吉馨竺嚇了一跳,即使是殿內(nèi)明亮的燈光也照不亮他陰冷的面容。她心中一顫,勉強(qiáng)道:“杜姐姐說了,這《調(diào)味集》比《調(diào)羹集》更為齊全,除了梅花九品糕的做法,還有腌制櫻桃等的秘法,我原想著表姨母時不時換一下口味也好,所以……”
他忽然向她逼近,冷冷地道:“于是你就自作主張了?愚蠢的女人!”
他的樣子讓她不由自主地縮了縮脖子,向后退了去,差點摔倒。劉貴妃忙勸道:“皇兒,她也是一片好心!”李景譽忽然轉(zhuǎn)過頭去,眼睛已變成紅色,“你知道什么!那東西就在那里面!”劉貴妃聞言,臉色也變了,朝吉馨竺看去,卻和顏悅色道:“馨竺,你恐怕不知道,那《調(diào)羹集》里有后來讀書之人的筆記,本宮早就想看看了??赡阋仓溃屎笠幌?qū)Ρ緦m有些誤會,因此本宮才托了皇兒想辦法的,你能不能再走一趟?”
吉馨竺被他們兩人的神情弄得心緒大亂,反倒沒聽出來他們話語中明顯的漏洞,只怯怯地道:“那本《調(diào)羹集》被蕭家姐姐借去了,如你們還想要,隔兩日我再換了過來。”
“什么?”李景譽厲聲道,“又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