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風撇撇嘴,“這事兒和面子有什么關(guān)系?”
“當然有,”他放松上半身,很悠閑地往沙發(fā)上一靠,“我可不想被人說為了爭財產(chǎn),把你逼得賣房子?!?/p>
“這樣也不行,那樣也不行,你倒不如期待我中個五百萬好了?!彼_始不耐煩,“反正解決的辦法我給出來了,現(xiàn)在什么情況我也和你說明了。你要是接受,那最好。要是不接受,你就給我提個建議,你想怎么做?”
井言歪著腦袋看了她幾秒,“反正我要在里呆一陣子,也沒地方住,索性就住你這里,我也不占你便宜,大不了對門的房租分你一半。”
她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這個提議太有誘惑力了!這么算來,她不但可以繼續(xù)宅家當米蟲,還可以一點一點地結(jié)清欠款。雖然手頭可能會比以前緊一些,但以前再難熬的日子她都熬過來了,還有什么更可怕的呢?不過,一想到自己要和一個算是完全陌生的異性同住,她難免有些心理障礙。但猶豫只是一閃而過,這小子雖然看起來很土匪,但接觸下來本性倒是不壞。而且,眼下最緊要的是把財物理清楚,所以她答應的倒是干脆,
“成交。”
習慣了她慢條斯理地說話,這次見她答應的這么爽快,他倒有些吃驚。他把空可樂罐子放在手上把玩了一會兒,慢慢說道,“既然要住一起了,我想有些事還是要先說明一下比較好,我……”他這廂話還沒說完,那邊的季風卻是早就摸出了紙和筆,嘮嘮叨叨地,“沒錯,我也這么覺得。不但要說清楚,還要白紙黑字。關(guān)于財產(chǎn)協(xié)商的部分、你借住我房子的部分,這些都要約定好?!?/p>
井言原先便覺得她行事溫吞舉止猶疑,單看她的行動,說好聽一點是蝸牛,難聽點就是只烏龜,而且還是一只懶得不能再懶的旱地龜。
她的房間一進去就讓人覺得不舒服,明明是大白天窗簾卻拉得嚴嚴實實的。要不是床著安著一盞小壁燈,他差點被散在地上的抱枕給絆倒。不但如此,她的床也很凌亂,幾條毯子混攪在一起,里面還包著五六個大大小小的軟抱枕。旁邊的椅子上披掛了一堆的衣服,從味道上分辨應該是洗好的,但也不折起來就這么掛著。房間里沒有開封的食物,不過垃圾桶里倒是有不少吃完的零食包裝,多是薯片餅干之類的。他雖然是在父親身邊長大的,但井老爹對他卻是照顧有加。在生活方面的技能他或許差些,可也知道要定時收拾家宅、打掃衛(wèi)生。甚至他認識的的女人中,哪怕是玄靜夜那男人婆也不會懶散到她這副德性。
而現(xiàn)在,這只懶得像只烏龜慢得像只蝸牛的女人竟然能如此迅速地拿出紙筆,只趴在茶幾上一會兒就寫出幾大張紙。這是金錢的力量,還是因為生存遭遇到了危機才迸發(fā)出的爆發(fā)力?
“好了,你看一下,要是沒有問題的話就簽字吧?!彼鸭埻屏诉^去,“如果覺得有不妥的,可以補充?!?/p>
他草草掃了一遍,“這些就差不多吧。哦,新的床和家具你也得負責?!?/p>
她遲疑了片刻才說道,“床和家具不用買,我去收拾收拾,你睡我的房間就行。”
“那你睡哪兒?”他的目光掃過幾間房門口,“另外幾間可什么也沒有?!鄙踔列康哪镜匕逡仓讳伭艘话耄瑩?jù)說是沒木料了。因為要買就得買一箱,而一箱又鋪不完,索性就空了半拉子。
“鋪墊子打地鋪啊,”她理所當然地,“四平八穩(wěn)地很舒服?!币埠芊奖闼@個睡相不好的人滾來滾去。唯一麻煩的是要把臥室的電腦移出來,線啊板插啊的什么得折騰好一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