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利的喜悅只是短暫，我重新回到失戀的痛苦中。

我很想快速忘掉健彬，忘掉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的美好，于是我拼命工作，每餐接待的第一批客人，都是我主動出列；擦玻璃、拖地板，我?guī)缀鯓訕佣几伞?/p>

我的所作所為得不到任何人的好感，人們已經(jīng)將我視為怪人，連跑菜的小弟都不敢跟我開玩笑了。

顧大姐默默地看我。

這眼光仿佛是熟悉的，我的心中總會升騰起一種怪異的感覺。我只會逃避，面上依舊淡漠。

“宜笑，中午有空一起坐坐。”

因為睡眠不好，中午我往往感到很疲倦，但是我還是振作精神進(jìn)了她的辦公室。

她善意地朝我笑了。不知為什么，我也淡淡地笑了笑。

她有點驚訝，并不知道，再次看到我這樣的笑，需要經(jīng)過很長很長的時間了。

這時候，我口袋里的手機(jī)響了。

電話那頭是鄰居田媽急促的聲音，“宜笑，你快點回來！你媽要跳樓！”

我瘋了般沖出了辦公室。

東街靠近低洼地區(qū)，因城市道路建設(shè)需要，一幢七層樓高的舊貨商場已經(jīng)搬空等待被拆。平時這里并不惹人注意，等我跳下出租車跑過去，消防隊員正在往氣墊里充氣，周圍黑壓壓站滿了人，人們朝著樓上指指點點。

母親就坐在七樓的窗戶上，兩條腿在窗外晃蕩。

我撥開人群沖進(jìn)去，警察正在維持秩序，一名年輕的警員攔住我，“請后退，不得過警戒線！”

“我是她女兒！快讓我上去！”我大聲叫道。

年輕的警員愣了愣。

這時田媽發(fā)現(xiàn)了我，急急忙忙趕了過來。

“哎呀，宜笑，你總算來了！今天一早你爸爸突然上你家，不知跟你媽說了什么，你媽腦子就開始走神。我起初還勸說來著，回家洗了件衣服，你媽眨眼就不見了。這不，等我尋到這兒，你媽已經(jīng)在上面了！后來不知是誰報了警，警察配合我們好說歹說，你媽死活不肯離開，還說誰再靠近她一步，她就從窗戶跳下去！”

田媽的話還沒完，又有警員過來，對我說道：“你就是她的女兒？快跟我們上樓！記住，和她說話不要帶刺激性的言語，盡量讓她保持安靜。”

我隨著幾名警員上了七樓。也許雜沓的腳步聲驚動了母親，我聽見母親惶恐的尖叫聲。

“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陽光幾乎刺痛了我的眼。母親全身沐浴在陽光下，頭發(fā)散亂，眼神渙散。

“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