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這樣的可能性只有萬分之一,他也必須百分之百防患于未然,因為對于世間獨一無二的她,他賭不起,不能放手一搏。
“辰川,你什么時候回來啊?”
“嗯?”他有些疑惑,她語氣分明像是思君的閨怨婦人一樣,“想我了?”
清越也察覺到話問得曖昧,忙支吾道:“我的意思是……呃,是少唐說,你去京安跑路子了?其實不用這么麻煩的,我就是媒體圈里的人,這種事情需要時間,等有更勁爆的新聞了,他們自然就不會盯著我了啊。再說了……”頓了一下,“我不能老給你添麻煩。”
恐怕最后一句才是重點,辰川聽完眉梢擠過一絲不悅,“你是我妻子,丈夫為妻子解決麻煩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除非她心里根本不拿他當丈夫看。
清越聽出他的口氣不太對勁,難道自己又說錯話了,有點反應不過來,只好硬著頭皮繼續(xù)講:“……那你晚點回來也好,好不容易回家一趟,應該好好陪陪伯父伯母,或者還有老同學什么的,你平時那么忙,他們見你一面不容易……”
辰川沒好氣地打斷她:“你就那么希望我晚點回去?”
明明不是這個意思,一貫的伶牙俐齒變得笨拙,心里想的意思表達不出來,好像怎么說都是錯的,最好的辦法就是沉默。清越訥訥地悶在那里,居然一句話都不說了。
辰川也不說話,電話兩頭一起保持沉默,寂靜無聲,似乎根本就沒有另一個人的存在,但自始至終誰也沒有掛斷。
過了很久,辰川低聲說:“對不起。”
是真的覺得對不起,還是因為自己難以抉擇的心緒紊亂,反倒對她亂發(fā)脾氣?
清越?jīng)]料到他會對自己道歉,忙道:“沒事沒事,是我不好。我不該不清不楚地就亂說話……你什么時候回來都好,我等你。”
最后一句“我等你”說得很快,再平常不過的語調(diào),但辰川感覺到自己的心弦一動,竟有種從未有過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