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都是老朋友了,就不能給點折扣嗎?”
“嗯,這頓酒錢……本尊請了?!?/p>
容少華搖著折扇的手稍停了下,很無語,嘆氣道:“我可是冒著被十大家族彈劾的危險,跟你這位邪道上的尊主交朋友的,正所謂友情無價!你看,是不是可以看在我們相交多年的情分上,再給打點折扣呢?”
墨衣男子眼睛微瞇了下,給人些許懶散的感覺,他帶著磁性的嗓音道:“……好吧,誰讓本尊重情重義呢?!?/p>
容少華長舒了口氣。
“這頓飯錢……本尊也請了?!?/p>
容少華想吐血,難不成方才所謂的酒錢就單單只是付酒水的錢,而不是全部嗎?
“龍兄堂堂凌天宮的尊主,十大家族的高手但凡聽到龍兄之名,哪個不畏懼三分的?您是大人物,辦大事之人,怎么能如此摳門?”
“正因為本尊要辦大事,所以需要辦大事的銀子……十萬兩贖十人,很公道!”他的聲音低沉,帶著性感的磁性,絲絲邪魅從中滲透出來。
冰護法又冷冷地加了句:“如果銀子數(shù)目不夠,少一萬兩就殺一個,少兩萬兩殺兩個!”
“成、成!我答應還不成嗎?”
容少華手中的折扇猛搖,心疼不已。十萬兩銀子啊,他肉痛、心疼、腦門更痛!
可是誰讓人家掌握了生殺大權(quán),他不得不屈從呢?
既然斗不過人家,就只好認栽,花錢贖人了!
“這些個倒霉蛋,敗家到底!都跟他們說過幾百遍了,千萬不能踏入凌天宮的寶地,他們就是不聽……敗家,太敗家了!采什么蘑菇?這天底下有一萬兩銀子一個的蘑菇嗎?”
“我們凌天宮的蘑菇……可不是尋常的蘑菇!”依舊是懶懶散散的口吻,卻讓人更加恨得牙癢癢。
太陰險了!
堂堂一個凌天宮,名震天下的第一邪派,竟然學人家種什么蘑菇!
而且還故意在凌天宮與外界的交界地帶種了大片的蘑菇,一旦有人越界,立即抓起來,這擺明了就是陰謀,誰沒事整天守著蘑菇田抓人的?還不是明哨,專設暗哨!
擺明了,就是專逮那些偷蘑菇的倒霉蛋!
更可恨的是,人家凌天宮還明碼標價,公諸于世,想要贖人,就得繳銀子。
可偏偏就是有人存著僥幸的心理,不怕死地前赴后繼!誰讓人家種的蘑菇,是可以提升玄力的,的確是非一般的蘑菇呢!
“小二,再上十盤蘑菇!”反正有人付賬,不要白不要!可是他卻忽略了人家說的只是付酒錢和飯錢,沒說付菜錢,更別提是蘑菇錢了……
冰護法崇拜地看著自家的尊主,也只有尊主才能讓對面那只披著羊皮的狼破功,束手無策。
樓下,鄭夫子居高臨下地睨視著云小墨:“會背《三字經(jīng)》、《百家姓》和《千字文》嗎?”他的語氣傲慢,對于一個私生子,他打從心眼里瞧不起。
“會!”云小墨點了點頭,心中暗暗不爽。這些小兒科的玩意兒,他三歲就能倒背如流,問他會不會這些,就跟侮辱他的智商沒什么分別。
而且娘親說了,學這些根本沒用,還不如將唐詩宋詞、名家經(jīng)典全部背得滾瓜爛熟,才最為實際!正所謂讀遍唐詩三百首,不會吟詩也會謅,以后若是跟人比試才藝,還能隨便拎出一首詩詞來糊弄人。
鄭夫子的臉色不變,繼續(xù)問道:“學過詩詞嗎?”
云小墨想了想,還是謙虛一點比較好:“略懂?!?/p>
“什么叫略懂?學過就是學過,沒學過就是沒學過,小孩子說話,怎么能如此膚淺?”鄭夫子面色不善,語氣更加不善。
有時候人就是這樣,一旦武斷地決定了喜惡,哪怕是再美好的東西,也會覺得丑陋無比!鄭夫子一早在心里給小墨打上了私生子的印記,所以不管他怎么說怎么做,他都看得不順眼。
云小墨的臉色有些陰郁,鼓著腮幫,隱忍著。余光略略瞄向了自己的娘親,目光很是猶豫,也很掙扎。
畢竟還是個孩子,無法時時刻刻做到喜怒不形于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