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的一聲,他手中的劍被人挑起,遠遠地拋了出去,砸在了梁柱上。
冰護法一身冷冽的氣息,寒目怒視著南宮鈺:“對主人無禮者,殺無赦!”
她一字一句,好似釘子一般扎入南宮鈺的心中。
南宮鈺只覺得頭皮一陣發(fā)麻,怔怔地呆立在了原地,不敢動彈一下。因為他的脖子上已經(jīng)感覺到了一陣涼意,只要他稍稍一動,那柄架在他脖頸間的長劍就會割破他的血管,奪了他的性命。
對方究竟是誰?為何連一個隨從也擁有如此可怕的武力?
驚駭之后,南宮鈺逐漸冷靜了下來。
對方是和容少華一道來的,能讓容少如此看重的客人,想必身份也不簡單,他竟然去招惹這樣一個人物,實在是不智。
后背上,冷汗嘩嘩直流。想到自己的沖動,他心中一陣后怕。
“我乃太子,你們不能殺我!”
“太子?”墨衣男子冷冷地挑唇,帶著幾分嘲諷的味道。
冰護法冰冷的眸子盯著南宮鈺,冷哼:“太子算什么?殺了一個,還能再立,你以為南熙國的太子之位真的非你不可?”
南宮鈺心底一慌,視線飄向了南宮翼的方向:“皇弟,莫非你想坐視不理?還是你早就覬覦太子之位?”
“皇兄,容少乃是我南熙國的貴客,就是父皇見了他,也得客客氣氣地招待,你怎么能對容少的客人無禮?”南宮翼星目炯然,唇邊帶笑,舉手投足間盡顯高貴優(yōu)雅,“容少,還有這位兄臺,得罪了!皇兄他也是因為喪妻悲痛,所以言行上才會失了分寸,希望兩位能見諒?!?/p>
南宮鈺心底恨得牙癢癢,虛偽的小人,他怕是巴不得他早死吧!
容少華心底了然,轉(zhuǎn)目望向了墨衣男子:“龍兄,既然靖王爺如此說了,我們是不是賣他一個薄面?”
沒有理會他,更加無視南宮翼,墨衣男子的視線始終落在云溪的身上,深如幽潭的眸子燃起莫名的星星之火:“他的生死,云小姐說了算?!?/p>
容少華無趣地摸了摸鼻子,他這位龍兄還真是冷酷,連他的面子都不賣。也對,他如果真給自己面子,也就不會跟自己敲詐那十萬兩白花花的銀子了。
想到那十萬兩白花花的銀子,他又開始肉痛。
“關(guān)我屁事?他應(yīng)該慶幸,沒有侮辱我的兒子。”
云溪根本不給他面子,抬眸,眸光與他短短相觸,他的眸子深不見底,讓人無法推敲出他真正的心思。
她仰了仰清麗的面孔,那上面滿是張揚、傲然的表情,她不管這男人究竟在想什么,總之,擋我者死!不管是誰,她都無懼。
墨衣男子斂了斂濃黑的眸子,眼底的興味更濃了。他擺了擺手,示意冰護法收了劍。
脖子上的威脅消失,南宮鈺如釋重負(fù),仿佛從死亡邊緣走了一遭,他眼神復(fù)雜地看向墨衣男子,深深體會到,此人絕對不是他能輕易碰觸的。
現(xiàn)場一片寂靜,每個人都在心底消化著今夜之事,各有所思。
“容少、云翔兄,在下先行一步,今日掃了大家的雅興,很是抱歉,改日再宴請各位賠罪?!蹦蠈m鈺暗中跟屬下使了個眼色,便有人扛起羅意蓮的尸體,跟隨著太子匆匆離去。
其余之人看太子走了,也跟著紛紛散去。
南宮翼臨走前意味深長地看了云溪一眼,眼神很是復(fù)雜。
到最后,整個瓊花樓里,除了樓里的老板和下人,就只剩下云溪、東方云翔和容少華、墨衣男子一行人等。
現(xiàn)場慢慢恢復(fù)了沉寂,在場之人相互對視著,一時無言,還在回味著方才驚心動魄的一幕。
這時候,云小墨不知從什么地方鉆了出來,站在了墨衣男子的跟前,仰頭看著他,好奇地問道:“娘親,這個男人長得好像我,難道他是我爹爹?”
軟軟的一句童音,卻像驚雷一般在瓊花樓里炸開!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一高一矮的兩人身上,眼底的驚愕越放越大。
這一高一矮的兩人,一個俊美如神祇,睥睨天下的霸氣渾然天成,一個稚嫩可愛,眉宇之間自有一股清靈和冷傲,盡管氣質(zhì)有異,但殊途同歸,誰也不懷疑這一大一小是從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