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他是什么時候放的水，竟然沒有聽到一點水聲。水涼了，打濕了她全身的衣服，貼在身上像滑膩膩的海藻攀在身上一樣難受。她曲起來坐在浴缸里，腳還在浴缸邊上，只有用手攀著浴缸才能維持住平衡。她尖叫一聲，掙扎著要坐起來，卻見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手指順著脖頸慢慢地朝下探去——那里的衣服已經(jīng)被水打濕，緊緊貼在胸口，露出珠圓玉潤的美好形狀。他眼底的欲望清晰可見，嘴角的笑意卻看不到絲毫憐惜：“我倒忍不住想看看，你用什么姿勢吃掉我?！?/p>

陸一辰話音剛落，花灑里就噴出水來，剛好淋在明月頭上。水勢不算大，但是很足，幾秒鐘就把她的頭發(fā)淋個精濕。陸一辰俯身撐著浴缸，溫?zé)岬臍庀①N過來，目光里隱約帶了點溫柔，但手里的動作卻絲毫不停。他慢條斯理地把她的頭發(fā)撥到耳后去，然后撥到另一側(cè)的肩頭，箍著她不許轉(zhuǎn)動身體，逼著她暴露在花灑下——看著她閉眼掙扎，他好似享受。

明月抿著唇，偏過頭去不肯看他。因為水冷，她身上也冷，陸一辰的手更冷。他的耐心真是好極了，慢慢從她的襯衫領(lǐng)口撥下去，露出她圓潤的肩頭，然后一顆一顆地解開扣子……明月的內(nèi)衣肩帶還在，是普通的黑色，沒什么華麗誘人的花紋，反倒是襯得她皮膚格外白。他又慢慢褪下她的肩帶，看她的內(nèi)衣因為缺乏支撐而突然變得松散，和皮膚之間露出一指寬的空隙。他的手順著縫隙朝里探，像是找什么東西一樣，沿著胸形走了一圈，最后停留在最上方。

花灑里的水順著她的頭發(fā)流下來，她的下頜滴著水，滴在因為氣憤激動而劇烈起伏的胸脯上，然后順著皮膚流進(jìn)衣服里，竟是別樣的美麗。陸一辰的半條胳膊也濕透了，襯衫貼在皮膚上，寶藍(lán)色、黑色和白色，刺得明月睜不開眼。她整個身體都在顫抖，可能是因為冷，可更多的，是因為害怕和屈辱。她的皮膚上細(xì)細(xì)地鋪了層雞皮疙瘩，指尖劃過，一片枯澀。

他輕輕哼了一聲，沒有繼續(xù)剝她的衣服，反手攥住了她的頭發(fā)，拉得她整個身體都向后仰去。水洋洋灑灑地?fù)湓谒樕?，堵得她沒法呼吸。約莫是水沖花了睫毛膏，又沖到了眼睛里，她拼命掙扎著要逃離，水卻不小心沖進(jìn)了鼻子，嗆得她又咳又哭，臉上不知道是眼淚還是水。

他終于放開她，聲音冷得像冰：“不是為了那男人什么都愿意做嗎，這樣就受不了了？”

明月?lián)u著頭掉眼淚。

陸一辰抬手拎了塊毛巾蓋在她臉上：“擦干凈了再出來?！?/p>

說完他轉(zhuǎn)身出去了。

她抱著毛巾，在冷水里壓抑地哭泣。她這才覺得自己錯了，錯得太離譜了……本以為只要是他，哪怕沒有愛，哪怕是強來也能接受。沒想到只是他的一個眼神、一只手，自己就接受不了。她本以為自己內(nèi)心鋪墊得已經(jīng)足夠強大，沒想到根本不夠，根本不夠。

明月手忙腳亂地從浴缸里爬出來，渾身濕淋淋的，滴了滿地水。她在洗手臺前的鏡子里看自己，妝已經(jīng)全花了。大概也多虧了這慘白的臉和不防水的睫毛膏，才讓陸一辰?jīng)]了興致。她邊擦臉邊想，手還在抖，不小心碰到臉頰，覺得又潮濕又冰涼，像水里的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