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都不貴,每個手術500元全包了!”
“是北京來的專家親自做手術吧?”
“當然是啦!我們醫(yī)院是政府批準的正規(guī)醫(yī)院,技術絕對一流,不會說假話!”
產婦馮冰凌那一天問得很詳細,今天就迫不及待地成了第一個無痛分娩法的試驗品。
馮冰凌是山溝溝里飛出來的雛鳥,她想象中的人流是很隱秘的事,看到診室里有三個醫(yī)護人員,不好意思脫下褲子,磨蹭半天,讓單夢娜好一陣羞辱,說你和男人干那事就好意思?護士長是被單夢娜叫來做麻醉的,她說小妹妹你別不好意思,咱們都是女人,還不都是一樣樣的,你閉上眼睛,就當是啥都沒看見,我給你打一針就像蚊子叮一口一點不疼,你好好睡一覺,醒來就啥都做好了。馮冰凌被哄上產床,護士長給她靜脈推注一針丙泊酚,她真的昏睡不知人事了。
何冰凌進入麻醉狀態(tài)后,單夢娜用碘伏棉球消毒她的外陰、產道和子宮頸,開始用擴宮棒擴張子宮頸。她邊做邊嘟噥:
“這死丫頭,怎么會這么緊呢?”
可能何冰凌的宮頸還完全閉合著,應該將一粒米索前列醇塞入宮頸,以擴張宮頸。當時我看病歷上并沒有開米索前列醇這種藥,單夢娜大概是少了這一個環(huán)節(jié),直接就用宮頸鉗拉住宮頸上唇,一根一根地塞進擴宮棒。
事后我為此問過單夢娜的那位新來的護士:
“用米索前列醇了沒有?”
新護士搖搖頭回答道:好像,好像沒有吧?我正和護士長講話,她怒氣沖沖地嚷叫,你不過來幫忙,閑扯什么?我過去了,她說,來!給她打兩支阿托品,看她還這么緊不?我說又推丙泊酚,又打阿托品好不好。她停下手,看我一眼,沒說什么,就沒有打阿托品了。她的擴宮棒換來換去又是五號又是六號七號,都用過了,就是撐不開宮頸。后來進去了,后來就刮宮,后來就用上電動吸宮器,再后來人就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