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可想而知。你這個故事講得太差。講結(jié)果?!?/p>
言采坐起來,看著壁爐說,“當(dāng)然是煙霧大作,幸虧沒有引來火警,但鄰居都來抱怨過。然后就是煙把整間客廳熏得變了顏色,要重新裝修。沒被起訴在老建筑物內(nèi)縱火,已經(jīng)很幸運?!?/p>
謝明朗樂不可支的態(tài)度終于引起言采的不滿。他湊過去,壓住謝明朗的肩膀,慢騰騰地問:“就有這么值得幸災(zāi)樂禍?”
“不?!敝x明朗慢慢收起笑容,“只有聽到這些故事,才能稍微想象你年輕時候是什么樣子。我覺得很愉快?!?/p>
聽到這個答復(fù)讓言采忡怔片刻,終于再次露出笑容來:“真是年輕人?!?/p>
謝明朗不解,正要問個究竟,密密的吻壓過來,親吻中的纏綿意味弄得他短暫地忘記了所有問題。不知過了多久兩個人分開,謝明朗的臉已經(jīng)紅了,眼睛閃閃發(fā)亮,好像蒙了水汽,言采盯著他,忽然站起來,說:“你明天哪兒也不去?”
“明天是新年,我能去哪里?”
“那好,我們走?!?/p>
謝明朗奇問:“去哪里?”
“去有真正壁爐的房子?!?/p>
直到車子離開市區(qū),謝明朗才確定了這次的目的地。雪依然在下,早有盡職的工人清理好路面,但車子依然開不快,好在這個時候沒有人著急,謝明朗蜷在座位上,看著茫茫的雪景發(fā)呆。
“你今晚一直心不在焉,在想什么?”
謝明朗隨口說:“沒有的事情。我哪里有時間心不在焉。”
“你現(xiàn)在在做什么?賞雪?”
“好久沒有看到這么大的雪了?!敝x明朗還是沒有轉(zhuǎn)過頭來。
“白天的展覽好看嗎?”
“其實是去會朋友,全部聊天去了。感覺上大家都進步了,而且都很明白自己要什么,相比之下,只有我一個人裹足不前?!?/p>
言采說:“你在煩惱這個?”
“沒有的事情?!?/p>
“謝明朗,每次你心不在焉,同樣的話就會說兩次。”言采沖著他一笑,目光中一片了徹。
“嗯?”謝明朗意識到自己的失神,他沒有太激烈的反應(yīng),只是說,“古人都還傷春悲秋,你就不能讓我對雪感懷一下?”
言采再沒說話,讓謝明朗自己發(fā)呆。越來越大的雪片飛到擋風(fēng)玻璃上,又被雨刷毫不留情地掃去。
他們到達(dá)目的地的時候已經(jīng)將近半夜。謝明朗在途中睡著了,看他睡得這么沉,言采直到把車停好才叫醒他:“我們到了?!?/p>
謝明朗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房子在雪夜就像蜷在黑暗中的獸類,靜得讓人幾近不安。謝明朗不喜歡這個想法,甩了甩頭,仿佛如此就能把這個念頭揮去。言采已經(jīng)先一步打開門,玄關(guān)的燈開了,他又不知道按了什么地方,整個一樓的燈也在同一刻亮了起來。
房子果然很大,客廳尤其大,裝潢得很考究。從溫暖的車?yán)飦淼奖涞姆块g里,謝明朗一下子醒了過來,他初到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覺得別扭,站了一會兒才坐到沙發(fā)上,看著言采一個人忙碌。
“這房子多久沒有住人了,沒有一點人味?!?/p>
“上一次過來住是兩個多月前。我喜歡大房子,但是不常住?!毖圆勺叩奖跔t前,里面已經(jīng)堆好了柴火,他翻找一陣,把火點著了,看著爐火慢慢升起,先把燈都熄了,朝謝明朗招手,“你過來坐?!?/p>
謝明朗沒動,挑一挑眉說:“你不帶我先參觀房間?”
言采笑了:“現(xiàn)在的電影都不好意思用這個橋段了。我還準(zhǔn)備先讓你暖和起來脫一件衣服,再騙你喝一杯酒,等你暈暈乎乎了才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