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霏霏斜他一眼:“她要是知道了,我就掐死你。不過明朗,如果你真的有女朋友要帶回家,之前讓我先見見,保證爸媽到時候滿意?!?/p>
“我們兄妹一場,你怎么也該記得這個情誼,不能害我啊。”
潘霏霏聽見作勢又要打,嘻嘻哈哈之間,謝明朗總算波瀾不興地把這個話題遮掩過去。鬧了一陣潘霏霏又說:“今年過年你回家嗎?”
“去年回去了,今年我初四就要值班,就不回去了。”
“那只有我承歡膝下了。”
謝明朗笑說:“你聰明伶俐,一個頂一雙。今年也就麻煩你了。”
“那你怎么謝我?”
“不是花錢送你去旅游嗎?”
“那我不替你盡孝你也要送我去旅游啊?”
“我不再送你禮物你也不盡孝了?”
被這么一問,潘霏霏詞窮,悶悶應了聲:“我不過隨口一說?!?/p>
謝明朗忍俊不禁:“新年禮物想要什么?”
頓時潘霏霏雙眼發(fā)亮坐直來,拉著謝明朗衣袖說:“明朗還是你好。”
“我不好,對于種種不合理要求無限制縱容。你媽知道連我也一起罵了。”
“你爸就是我爸,我媽怎么是還是‘你媽’和‘潘姨’?”潘霏霏抱怨一句。然而多年都是這樣,她也沒多加追究,嘟囔完就老實說出想要最近出的一套紀念電影合集的DVD,里面只有一張碟有言采的演出,據(jù)她說收錄了大把花絮,珍貴非常。
謝明朗早就知道潘霏霏的禮物十之八九和言采脫不了干系,還是應了下來,并在第二天給她報了去南方某小島的旅行團。她出發(fā)那天謝明朗去送她,遞去的大袋子里,除了各種各樣的零食,最上面就是她要的那套碟。
這樣送走心花怒放心滿意足的妹妹,謝明朗總算又恢復了正常作息。
那一段時間言采忙著電影的后期錄音和一些宣傳,兩個人幾乎只靠電話聯(lián)系。所以言采在積極爭取某個電影角色的消息,謝明朗反而是從別人那里聽來的。他當時還想是什么片子以至于言采要親自積極爭取,并公開宣稱對這個角色很有興趣,愿意參加試鏡,后來找到片子的相關資料一看,心立刻沉下來:那是沈惟的遺作,多年之后版權被遺孀高價出賣。電影公司另找知名編劇修改潤色沈惟留下的劇本,選用知名制作人和導演,并以極為浩蕩的聲勢公開招募相關角色的演員,立志不惜血本再拍出一部文藝經(jīng)典。
謝明朗知道這件事情之后和言采通過幾次電話,彼此都沒有提起,直到又過了一段時間再次聚在一起,謝明朗見他開始留頭發(fā),才玩笑一般問起:“這才多久不見,怎么留起頭發(fā)來,冬天暖和嗎?”
言采面有倦色:“我最近想接一部片子,需要試鏡,在研究劇本。”
謝明朗裝傻:“還有什么片子你需要試鏡的?”
“我是演員,要爭取中意的角色,試鏡不是很正常嗎?”
言采這么一說,倒好像是謝明朗問得稀罕一樣。謝明朗聽他這么說,還是笑笑:“是很正常。不過我記得好像都是制片方帶著劇本來找你商量,有點詫異而已?!?/p>
“好像的確是的。不過這樣也好,我蠻喜歡試鏡的感覺?!?/p>
“你這樣說,對這個角色就是志在必得了?!?/p>
言采只是微笑:“我做不了主。”
他謙虛歸謙虛,不久后試鏡結果出來,他眾望所歸地拿到主演的位置。再過了幾個禮拜女主角的人選也塵埃落定:戲劇學院出身,年輕,沒有任何影視作品,但在戲劇舞臺上,已經(jīng)是受人矚目的新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