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度呀……我知道他。”曹永國說了一句話之后,就沒有了下文。
曹殊黧泡茶上來,夏想起身擺好茶杯,給曹永國倒好茶。曹永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然后示意夏想也嘗嘗:“不算太好的茶,不過還說得過去,是鐵觀音?!?/p>
茶水金黃、清澈明亮、香氣濃郁,夏想抿了一口,入口醇而厚、鮮爽回甘。再細(xì)啜一口,讓茶湯在口腔來回翻滾,可感覺鐵觀音獨(dú)有之香味在口中回蕩。
夏想不由開口稱贊:“不論色澤、香氣還是口感,都是鐵觀音中的極品。好茶難遇難求,今日算是沾了曹伯伯的光,一杯香茗,可勝十杯烈酒?!?/p>
曹永國連連點(diǎn)頭:“想不到小夏不但成熟穩(wěn)重,見多識廣,還對喝茶也有研究。你這么年輕,有這份心性,可是不簡單,比起我家黧兒和小君,不知道強(qiáng)了多少。”
曹永國現(xiàn)在是越看夏想越是喜歡,眼前的這個小伙子不徐不疾,知分寸識大體,又不失幽默,關(guān)鍵是和他很談得來,又有他弟弟同事的兒子這一層關(guān)系,讓他不由自主心生親近之感。
曹永國很在意家里人對他的看法,所以當(dāng)初一聽是他弟弟的同事的兒子,沒有多想就答應(yīng)幫忙。后來事成之后,夏想來過兩次家里,當(dāng)時他話不多,有些靦腆還有些青澀,曹永國對他也就沒有多大印象,反正幫夏想找個工作對他來說不過是舉手之勞,只要讓弟弟落了人情就好。
卻沒有想到夏想第三次登門,稍微多接觸下來,就露出了機(jī)智、風(fēng)趣的一面,談吐得體,既不過分拘束,又不失禮節(jié),讓他大生好感的同時,就談興大起,多說了一些閑話。不料一番閑話下來,竟然從夏想口中得知了一個重要的消息,而且夏想還有可能成為中間人,讓他和宋朝度結(jié)交。
曹永國不由心中暗暗高興,難道這個小伙子會給他帶來好運(yùn)氣不成?
“爸,你夸別人可以,但不能貶低我不是!”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傳來,從房間中走出一個十七八歲的男孩,穿著短褲,光著背,打著哈欠,眼睛瞇著,看向夏想時,眼神全是不屑和傲慢。
曹永國一臉慍怒:“小君,怎么說話呢?來了客人也不知道問好,看你成什么樣子?這是夏想,是老家的人?!?/p>
曹殊君斜著眼睛看著夏想,輕蔑地說道:“什么老家的人?老家總是沒完沒了地來人,怎么不讓人消停一點(diǎn)?煩死人了。你們也是,真當(dāng)我爸是萬能的,求這個求那個的,恨不得讓我爸幫你們安排一輩子的前程?!?/p>
曹永國大怒:“滾一邊去!再胡說八道,我就好好收拾你一頓?!?/p>
曹殊君閉上了嘴巴,卻神情傲慢地從夏想身邊走過,眼神中全是蔑視,毫不掩飾他的盛氣凌人。夏想笑笑,他不會和曹殊君做無謂的口舌之爭,這樣不但落了下風(fēng),反而更讓曹殊君得意忘形。在他看來,曹殊君不過是一個小屁孩,仗著父母的地位,天生就自命不凡。
高官對下一代的管教確實(shí)成問題,怪不得社會上有那么多紈绔子弟,夏想不由暗暗搖了搖頭。轉(zhuǎn)念一想也就釋然了,相比曹殊君,曹殊黧就一點(diǎn)沒有局長千金的傲氣,人與人不同,不能一概而論。
正在廚房幫忙的曹殊黧聽到動靜,從里面出來,毫不客氣地上前擰住曹殊君的耳朵,惡狠狠地說道:“我數(shù)到三,立刻向夏想道歉,否則我要你好看!”
曹殊君像被貓捉住的老鼠,氣焰全消,低聲下氣地求饒:“好姐姐,饒了我,放我一馬,我一定給你效犬馬之勞?!?/p>
曹殊黧不答應(yīng):“道歉,沒商量。”
夏想不想鬧僵,見好就收,忙道:“沒關(guān)系,道什么歉?男人之間,有些爭執(zhí)也很正常。再說我也年輕過,想當(dāng)年說話比小君還難聽。算了殊黧,放了小君,年輕都有沖動的時候?!?/p>
曹殊黧這才松了手,一轉(zhuǎn)身就笑了起來:“夏想你好厲害,怎么這么會說話?”
曹殊君卻不領(lǐng)情,哼哼幾聲說道:“我不承你的情,別想幾句話就收買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