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撕破了臉皮,索性就一拍兩散,對于文揚這種小人,只有打到他痛,打到他怕,拿住他的把柄,才能將他制服。夏想不顧文揚滿臉的挫敗和驚恐,聲音冷冷地直刺他的內(nèi)心:“還有以后少打肖佳的主意,只要我們都按照規(guī)矩做事,肯定相安無事,否則的話……”
從文揚的辦公室出來,夏想深呼吸幾下,還是覺得剛才多少沖動了一些,差點要和文揚吵上一通。和他這種人還真不值得大動肝火,看來以后要多注意一些,收斂一下性格,最厲害的殺招不在于大喊大叫,在于背后的較量。要不是他暗中掌握文揚編書一事,早和馮旭光成了莫逆之交,又得到了李丁山的充分信任,文揚真想收拾一個初入社會的大學(xué)生,還是能給他造成不小的傷害。
夏想到樓上才發(fā)現(xiàn),李丁山和賈合都在。兩個人一見夏想,都忍不住笑了。李丁山?jīng)]好意思取笑夏想,賈合卻夸張地攬住夏想肩膀:“行呀哥們兒,把文揚氣得上躥下跳,沒想到他還被你收拾了。李總就說了,他和文揚認(rèn)識太久了,一直不好意思說他,就你能讓他服帖,別說李總還真有眼光,還真說對了?!?/p>
看著李丁山氣定神閑地抽了一口煙,臉上流露出一絲別有味道的笑意,夏想不由自主地心中一跳,暗暗告誡自己,千萬不要只看到李丁山軟弱的一面。他畢竟身為國家級報社一省的負(fù)責(zé)人,常年周旋于省里和市里的領(lǐng)導(dǎo)之間,不是官場中人勝似官場中人,表面上是媒體人,其實也是半官方的身份,能穩(wěn)坐記者站站長一職五六年,也絕非尋常人物。
既然以后要將自身前途與李丁山綁在一起,在他面前,保持必要的恭謹(jǐn)和謙遜還是非常有必要的,就算他再有能力,再有遠(yuǎn)見卓識,也要一切以李丁山為主,一切為李丁山的利益考慮,否則在羽翼未豐之前,被李丁山嫌棄的話,那才是天大的笑話,辛苦所做的一切,全都成了笑談。
不能說李丁山讓他說服文揚是有意利用他,但至少也是一種試探,對他應(yīng)變能力的試探和對他辦事能力的考驗。至于李丁山有沒有別有用意他不得而知,不過他卻是多了幾分小心,大家是有共同利益不假,但身為下屬,要時刻牢記誰才是真正大權(quán)在握之人。
夏想推了賈合一把,笑呵呵地說道:“別笑話我了,要不是李總眼光犀利,所有事情都在他的掌握之內(nèi),我怎么可能敢和文揚頂撞?再說了,有些小事就得由我們出面來做,要是事事都要由李總出面,要我們這些手下有什么用?”
賈合哈哈大笑:“就沖你這一句話,晚上我請你吃飯?!?/p>
李丁山的頭十分滿意地向后一揚,顯然夏想的話十分順耳,讓他大為放心,看向夏想的目光就越來越多贊賞。他示意賈合關(guān)上辦公室的門,站起身來坐到沙發(fā)上,又讓夏想和賈合坐在他的對面,以一種平等的姿態(tài)鄭重其事地說道:“夏想,賈合,事情差不多定了下來,不出意外的話,兩個月之內(nèi),我將會前往章程市壩縣就任縣委書記。書記上任可以帶幾個人過去,我信得過的就你們兩個人,賈合還是做司機,夏想就跟在我身邊先以秘書的身份做日常工作。夏想你是大學(xué)畢業(yè),賈合雖然沒有學(xué)歷,但你們跟著我都不會吃虧,半年之內(nèi)爭取給賈合解決干部編制,至于夏想,最少也要一步跨入副科級的門檻?!?/p>
這是李丁山第一次許諾,他一臉堅定,身上散發(fā)出一股不容置疑的氣勢,夏想點點頭,首先表態(tài):“感謝李總的信任,我一定會竭盡全力,替李總解決一些細(xì)枝末節(jié)的瑣碎小事?!毖酝庵馐?,大事當(dāng)然要李丁山做主。
賈合隨便慣了,還不習(xí)慣李丁山突然威嚴(yán)的做派,不過他還是一臉嚴(yán)肅地說道:“我跟了李總好幾年了,以后的路還長,看我的行動就行了?!?/p>
李丁山站起來,拿起水壺去澆他的秋海棠,笑道:“可惜了我養(yǎng)了兩年的秋海棠,我一走,恐怕就沒有人精心照顧它了?!彼D(zhuǎn)身對夏想說道,“夏想,你認(rèn)為文揚會不會接手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