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葉珂舔了舔嘴唇,突然覺得這時候問這個問題的話,似乎有些不太合適,但是沒有辦法,身為刑警,這是他的職責,只好硬著頭皮說下去,“當天報案的人給我們提供了一些信息,我們警方中也有這樣一種意見,他可能牽扯進了一起盜竊案中,這個,你有什么線索嗎?”
“那不可能!”說到這里,李玲玉突然提高了聲調,“老頭子雖然脾氣不太好,有什么事也不愛跟我們商量,但是盜竊這種事,他是不可能去做的?!?/p>
“也許……”
“沒有也許,他是絕不會做那種事情的!”李玲玉堅決地說道,“雖然是癌癥,但是我們并不缺錢,所以,完全沒有理由去偷東西?!?/p>
“非常抱歉,希望您能理解,這是我們辦案的常規(guī)程序,我們不會放過任何一點可疑的地方的,如果沒有的話,當然最好?!比~珂連忙道歉道,“那么,暫時就這樣吧,我會安排車送您去醫(yī)院?!?/p>
他將目光轉向了程曜,卻見程曜正皺著眉頭,不知在想什么。
“嗯?你要一起去醫(yī)院嗎?”葉珂再次問了一遍。
“推斷他們牽扯進盜竊案,是因為發(fā)現(xiàn)了什么線索嗎?”他突然問道。
“嗯?”葉珂愣了一下,“因為廠子里丟失了一批銅線,之前有人見過章寧一打扮得很奇怪進入廠區(qū),所以才做出了這個推斷,不過目前還沒有發(fā)現(xiàn)相關的證據(jù)。”
“只是丟了銅線嗎?”程曜猛地抬起了頭。
“沒有接到有其他物品丟失的報告?!?/p>
“嗯?!背剃兹粲兴键c了點頭。
“好像你不太贊同我們的推斷?”
“沒有證據(jù)贊同,但是,也沒有證據(jù)反對。”程曜笑了一下,站起了身,“只是習慣性地問一句而已。”他說。不過他的表情卻沒有他的語氣那樣輕松。
一家的兩個支柱在同一時間倒下,讓李玲玉一時間難以接受,她搖搖欲墜的樣子讓葉珂擔心她會隨時倒下去,但總算沒有發(fā)生這種麻煩的事情。不過他也完全不知道該怎么進行問話了。
葉珂特意安排了車送李玲玉去醫(yī)院看自己的兒子,程曜也搭了順風車。
他自己則回到了會議室,向專案組的人通報了最新消息。
據(jù)李玲玉說,現(xiàn)在還躺在醫(yī)院的那個叫章衛(wèi)平,是她和章寧一的兒子,曾經是S市大學的老師,但是在五年前突然辭職——這一點已經得到了目前仍舊在S市大學從事教學任務的,同時也是葉珂的同學程曜的證實,據(jù)說他當時已經做到了物理系第三研究室副教授的位置上,是下一個教授名額的熱門人選。
但是就在評選教授職稱前夕,他卻沒有任何征兆地突然辭職,因為這件事,導致他和父親章寧一之間的關系一直很緊張,他也不和父母住在一起,只是偶爾和自己的母親聯(lián)系一下。
對于這兩個人為什么會在同一天出現(xiàn)在S市東郊的廢棄工廠,李玲玉沒能提供任何線索。
“不管怎么說,這兩個人的身份總算弄清楚了?!睆堉橇x坐在椅子里,雙手抱在胸前,背靠在椅背上,點了點頭,一臉的放松。
不僅是他,整個專案組的人都是同樣的狀態(tài),連續(xù)幾天毫無進展的案子一下子就有了跨越式的發(fā)現(xiàn),不得不讓人興奮。
“刑事技術科那邊,有什么新的發(fā)現(xiàn)嗎?”他把目光投向了孫嘉羽。
“沒有。”孫嘉羽翻了翻本子,搖了搖頭。
“所以,現(xiàn)在只要弄明白他們?yōu)槭裁闯霈F(xiàn)在那里,就可以提交報告了,對吧?”張智義摩挲著布滿了胡茬兒的下巴。
“恐怕不行?!比~珂卻搖了搖頭,他想起了程曜臨走之前說的那句話,“排除雷擊和意外觸電,死者又是遭遇電擊身亡的話,那么就是有人藏起了非常重要的東西?!?/p>
“按照那個人的說法,這應該是一起謀殺!”葉珂頓了頓,以便讓大家都能接受這個結論,“我覺得,接下來應該圍繞死者的人際關系展開調查,處心積慮地設置了這么一個不留下任何線索的詭計,應該和仇殺脫不了關系,或許就是熟人作案?!?/p>
“要去哪兒?”見葉珂整理好了從現(xiàn)場帶回來的物證,孫嘉羽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