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對自詡為我的朋友的鄭翌哲來說,我的身份是個有錢人的私生女,我媽是個有錢人的二奶,實在沒什么大不了的?;橥鈶僭谶@個社會實在太過普遍,我實在沒有必要矯情地死不承認,是嗎?
“江曉卉!”
這個男人很久沒這么連名帶姓地叫我了,看來,他還真是這個世界上最懂我的男人。不錯,就因為他的這半句“不就是”,我們之間已經(jīng)一步天闕了!從此以后,我應(yīng)該讓他連這樣連名帶姓呼喚我的機會都沒有。
伸手,再一次,鄭翌哲將我的身體緊緊地摟在了懷里,比起圖書館里的擁抱,今天的他似乎有點失控,失控到無法控制好手臂的力量,讓我被勒得有點喘不過氣了。
干嗎???就算要和我生離死別也不至于這么用力吧?放手,放開我!
隨著心中的不滿,我不再逆來順受,終于開始反抗,用力地想要掙脫他的禁錮,卻被他大力的手臂箍得更緊。我甚至都聽見我身上骨頭發(fā)出的咯咯聲響,看來他不把我的肋骨弄斷幾根,是不會罷休的。
“我說過,萬事有我!曉卉,嫁給我吧!從此以后,徹底忘記那些遠房親戚,我會好好照顧你和你媽媽,不許再一個人假裝堅強了,看著你這副樣子,我的心很痛?!?/p>
嫁給他?
他在說什么?他還清醒嗎?
比起之前的震怒,聽見鄭翌哲的求婚后,我的心情反倒似被冰錐鑿開了一個小洞,讓冰湖外的新鮮空氣微微進入了長期缺氧的湖水中。
“放開我吧,再下去我的肋骨真的要被你夾斷了。我真沒有想去南極、北極或者到月球隱居的心思,至于這么生離死別地狠狠擁抱嗎?鄭翌哲,放手啦!”
終于又聽見了我的聲音,還是用這種輕松的口氣,鄭翌哲明顯被我嚇到了,真的就放開了手,讓我能和他再一次地近距離對視起來。
伸手,我像個長輩般地用手輕撫了幾下他額前的雞毛亂發(fā),盡力讓自己的臉上出現(xiàn)緩和的表情,這才繼續(xù)說道:“我沒事,很多年沒有見到葉家人了,我有點狀況才正常。我不知道我媽對你們家說了多少我的事情,你說得沒錯,其實也不是什么大事。正義哥,你還真是個沖動的娃,被我逼得失去理智了吧?妹妹我真沒事了!就是肚子有點餓了,都到這里了,要不我們?nèi)コ孕』疖噳鬯救???/p>
“曉卉!”
“嗯,有進步,至少省略了姓。行啦,我發(fā)誓這頓飯絕不會是象征我們友誼瓦解的分手飯,這總可以了吧?走吧,你長那么帥,我剛好又穿得這么公主,咱倆再這么站在大街上深情對視,一會兒就真有群眾圍觀以為我們是演偶像劇呢?!?/p>
行了,鄭翌哲,能這么偽裝輕松地說話,真的是我的極限了,放過我吧,就這么放過我吧,如果你真是懂我的人,求你別再讓我這么演戲了,求你了!
“走吧,我?guī)闳コ院贸缘?。?/p>
終于,鄭翌哲像讀懂了我的真心般,帶著一種不甘卻不得不妥協(xié)的無奈,將大手從我的肩膀上緩緩松開,牢牢地握住了我的手,帶著我再一次踩著那小塊小塊的花崗巖路面前行,讓我終于可以再次放空了視線,卸下疲憊的偽裝,只是這么機械地向前走著,漫無目的地走著。
在來福士找了一家披薩餅店坐下,為我點好全套美食后,鄭翌哲起身去了洗手間。我面前的桌上,很快被服務(wù)生放了一盤色拉。
鄭翌哲還沒來,本來就沒什么胃口的我面對這一盤子的冰冷食物自然不會有什么熱情,便拿出了手機,猶豫著要不要給媽媽打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