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終于承認你有師父了?”
啊……砰!
初夏登時呆滯,一頭撞在墻上,她上了朱夢淮的當(dāng)啦。
朱夢淮卻站起來,上前一步抓住初夏的手,盯著她,眼里閃過一道嗜血的光芒。
“告訴我,你的琴是不是你師父所斫?”朱夢淮一字一句地問她。
“我才不會告訴你?!背跸淖煊驳卣f。
“他是誰?”朱夢淮自顧自地問道。
沒想到朱夢淮這么咄咄逼人,只為了知道初夏的師父的名字,初夏忍不住說:“我?guī)煾复_實很厲害,可是就算你知道了他是誰,又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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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拜他為師。”
“什么?”初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連他是誰都不知道?!?/p>
“所以我要你告訴我。”朱夢淮瞪著初夏,一字一句地說。
“你死了這條心吧,我?guī)煾杆粫偈胀降芰恕!背跸恼f完,不敢再看朱夢淮,背起書包掉頭跑開。
初夏發(fā)了瘋似的往前跑。
師父!師父!
這兩個字埋在她心頭,讓她心如刀絞卻又不敢觸碰。
回想往事,恍如隔世,可是仔細想來,不過才短短幾個月的時間。
第一次見到師父,正是三個月前,高考過后的夏天。
這個夏天,很多同學(xué)都在為出國留學(xué)做準備,初夏卻跟著她爸媽回到了鄉(xiāng)下老家。
因為她家破產(chǎn)了。
她爸爸投資失敗,負債六個億,家中所有財產(chǎn)都被凍結(jié)查封,留給他們的唯一棲身之所,便是鄉(xiāng)下的那棟老宅。
一夜之間,初夏從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千金大小姐變成了一無所有的鄉(xiāng)下野丫頭。
夏日的鄉(xiāng)下,忽晴忽雨,每到午后便是烏云重重。
有些事情雖然老爸老媽在她面前絕口不提,可是破產(chǎn)的高壓還是重重地壓在他們家的屋頂上。
家里時不時會出現(xiàn)一些陌生人,重重的拍桌子聲、吵鬧聲,初夏把被子蒙在頭上,裝做聽不到。
她媽媽總是說:“沒事,雖然沒房子沒車子沒錢了,日子和大部分家庭比起來,還是好過得多?!?/p>
可是初夏知道,她媽媽心里根本就不是這么想的。
那一天,爸媽又在吵架,聲音激烈又壓抑。初夏雙手捂住耳朵,聲音還是控制不住地鉆進去。她不想聽到這些,她不要!
初夏穿了衣服蒙頭蒙腦地跑出家門。
所有朋友都離她遠去了,陪在她身邊的只有一只薩摩。
以前,家里養(yǎng)了很多大狗,破產(chǎn)之后,她連這些大狗都無法保護,眼睜睜地看著他們被賣掉,最后只剩下這只陪她一起長大的小薩。也許,很快她連這只小薩都保不住了吧。
初夏牽著小薩沒頭沒腦地到處亂走,走過村前的一個湖泊,遠遠看到村長和一個穿著淺白色衣服的男人站在湖邊。
那男人身形高大,一手牽著一條狗,一手閑閑地拄著一根手杖。
湖邊芳草萋萋,一人一狗仿佛與整個湖景融為一體。
初夏經(jīng)過時,正好聽到那男人在說話:“如此美景孤芳自賞確實是浪費了?!?/p>
村長說:“湖里的魚很鮮美呢,這里的農(nóng)家菜肯定能吸引不少城里人。”
原來他們在討論村里的旅游開發(fā)問題,初夏聽到這里,忍不住插了一句:“城里人又怎樣,我們這里的魚可不是有錢就能吃到的?!?/p>
那時的初夏偏激又仇富。
“唉,初夏,散步哪?!贝彘L一邊說一邊不停地對她使眼色,做手勢,叫她快點走。
想趕我走,我偏不走。初夏站在那邊,故意裝做看不到。
那個男人轉(zhuǎn)過身來,低頭望向初夏身邊的那只大狗,微笑道:“小姑娘,這是你的狗?”
“是?。 背跸念┝怂谎?,剎那間,她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