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你師父?”他看著她,一字一句地說,“為什么不敢見他?”
“不關你的事!”初夏站起來,連續(xù)幾個小時固定不動,她的腳早就沒了知覺,一個踉蹌向前撲去。朱夢淮連忙扶住她,她狠狠地推開朱夢淮道:“我的事不用你管!”
朱夢淮后退幾步,站定后平靜地說:“我想拜他為師。”
初夏怔住,過了好一會兒,她抱起琴頭也不回地向教室外走去:“不要和我說他的事?!?/p>
“初夏!”朱夢淮叫她。
初夏沒理他,只顧埋頭往前走。朱夢淮見狀,連忙追上去抓住初夏的衣服。
衣服被抓在朱夢淮手中,脖子勒得有些緊,秋風吹過來,吹得她眼睛酸酸澀澀的,初夏忽然流下淚來,猛地推開朱夢淮,沖著他大吼:“我跟你說過不要說他的事,我討厭你??!”
朱夢淮平靜地說:“我怕你撞到路燈桿?!?/p>
初夏扭頭看去,果然一根電線桿筆直地戳在她背后。她又氣又羞,滿腔的羞恥無處發(fā)泄,抬腳就去踢朱夢淮。
朱夢淮還沒說什么呢,旁邊忽然傳來一陣哄堂大笑。
幾個男生拍著籃球,東倒西歪笑成一團。
“夢淮,這是你媳婦?。俊?/p>
“這么著就被小媳婦給教訓了?太丟男人的面子了,要不要哥替你教訓一下?”
那幾個男生是籃球隊的成員,和朱夢淮有些嫌隙,平時有事沒事總會損上幾句。
朱夢淮對他們說的話并不在意,鼻子哼了哼。初夏聽到可氣壞了,什么小媳婦,居然毀她的名節(jié)!她撿起地上的石頭朝他們?nèi)舆^去:“你們給我閉嘴?!?/p>
“小媳婦,你這么生氣干什么,是不是你的朱哥哥不理你了?”
初夏氣得直跺腳:“你們才是他的小媳婦!”
那幫男生笑得更猖狂了:“喂,小媳婦,你的朱哥哥不理你了,看,都跑了?!?/p>
初夏扭頭一看,果然,朱夢淮扔下她一個人走了。那個渾蛋!初夏撿起地上的石頭狠狠地朝朱夢淮扔過去。
初夏氣沖沖地回到寢室,寢室里張驍驍正在鬼哭狼嚎地練吉他彈唱。
“你說過牽了手就算約定,但親愛的那并不是愛情,就像來不及許愿的流星,再怎么美麗也只能是曾經(jīng)……”
張驍驍最近發(fā)現(xiàn)吉他社的社長是個大帥哥,削尖了腦袋想引起他的注意,天天在寢室里折磨大家的耳朵。
初夏在旁邊聽著張驍驍?shù)墓砜蘩呛?,心里莫名地升起一種無法言語的抑郁,趴在桌上唉聲嘆氣。
室友劉淇見初夏心情不好,過來拍拍她的肩說:“初夏,你和我一塊兒去練跆拳道吧?!?/p>
“好啊。”初夏想也沒想就答應。
她的心里有一頭野獸在橫沖直撞,急需找個地方好好發(fā)泄。
初夏連續(xù)幾星期沒去古琴社練琴。
自從上次香紹謹出現(xiàn)過之后,每次一想到古琴,眼前就浮現(xiàn)出香紹謹?shù)挠白印?/p>
想起他,心里氤氤氳氳,一股愁緒彌漫開來。
初夏只好每天都跟著劉淇練跆拳道,靠這個來發(fā)泄多余的精力,讓自己不去想更多的事情。
冬天很快就到了,學校的淋浴房里開始限時供應熱水,女生們每天一下課就撒開腿兒去搶淋浴龍頭。
幾十人搶一個水龍頭,稍微晚一點,迎接她的就是冷水。初夏為了能洗個熱水澡,可謂是拼了老命。
那一天,下課鈴聲剛響過,初夏和劉淇立刻像箭一樣,“刷”地沖出去。
初夏手長腳長,跑得飛快,剛跑到二樓,橫空里猛地伸出一只手,拉住初夏將她拖進一個房間。
“誰,是誰!”初夏怪叫起來。
“初夏,叫這么大聲干什么,找你有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