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媽慌慌張張,一下子癱在地上,說道:“大夫人,奴婢聽您的話,在慶春樓候著,誰知道去的是綠意,不是二少奶奶呢?綠意的身材跟二少奶奶相差無幾……”
“閉嘴,你還有臉再說,蠢貨,連這點(diǎn)事都辦不好。”大夫人氣怒之下,吼道,“那二少奶奶哪里去了?來人,快去給我找。”
就在大夫人氣急敗壞得吆喝,要找杜若錦的時(shí)候,門外傳來一聲低笑,婀娜娉婷地走進(jìn)來的女子正是杜若錦。
她今天的妝容格外精致,粉紫裙衫外罩水云色輕紗,奪人耳目,耳邊碧玉墜搖曳生情。神色自若,眉眼含笑,說道:“喲,大家都在呢,我聽府里人說,高家出了大事,也過來瞧一瞧。”
看見她進(jìn)來,大家都是驚詫不已,唯獨(dú)高紙渲依舊如常,深深望了她一眼,反而離去了。高美景坐在末座,不敢抬頭看杜若錦,眼角垂淚,身子已經(jīng)歪在了椅背上,似是支撐不住一般。
大夫人狠狠瞪了張媽一眼,又沖杜若錦喝道:“說,綠意為什么會(huì)出現(xiàn)在慶春樓?”
杜若錦大大咧咧地坐在椅子上,笑道:“我前幾日聽二妹說,慶春樓的茶是錦州城一絕,你也知道,我那墨言堂樣樣都缺,即便送來的也是別人挑剩下最差勁的,所以我就打發(fā)綠意去慶春樓買些新茶回來。”
大夫人朝高美景看了一眼,高美景慌忙欲解釋,被大夫人用眼神喝止。
“既然如此,綠意為什么要作男裝打扮?你們難道沒有什么圖謀?綠意是不是去慶春樓給你送書信的?”大夫人一股腦將話問出來。
杜若錦笑了:“娘,您真是會(huì)開玩笑。說到書信,我確實(shí)寫了一封,不過那也不能算是書信,只是一張便條,上面寫著我對茶的要求和數(shù)量。至于為什么讓綠意做男裝打扮,那是因?yàn)榫G意年紀(jì)也不小了,出落得也可人,我怕她一個(gè)姑娘家出門有個(gè)閃失。”
杜若錦說完,又走近綠意身前,輕輕握住她的手,點(diǎn)頭示意安慰下,沖張媽說道:“張媽……”
張媽身子一縮,往后退了兩步。
杜若錦不屑得冷哼一聲,說道:“你放心,我不會(huì)打你。我這個(gè)人嗎,是很識趣的,打狗也要看主人的。”
張媽在高家服侍大夫人多年,哪里聽得過這種搶白?而且還是從她一向鄙視的二少奶奶嘴里說出來的?當(dāng)即跳起腳來要罵:“你這個(gè)……”
杜若錦用足了力,掄了張媽一個(gè)大嘴巴,張媽嘴角當(dāng)即有血絲溢出來,號叫著就要往杜若錦身上撲。杜若錦抓起手邊的茶盞就往張媽頭上磕了去,張媽吃痛捂著頭嚎哭起來。
屋子里的人,或許沒有料到杜若錦的此舉,都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