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謂東君 春風(fēng)誰做主 4

沉香破 作者:聞情解佩


“難道你歧視他?”

“這是什么話?總歸是自己家兄弟?我有什么好歧視他的?在別人眼中,我高紙渲也不過是庶出,比他強不到哪里去。”

杜若錦無言,他總是以為他從未在意過自己的身份,原來他還是將一切看在了眼里,刺痛了他的心事。杜若錦婉轉(zhuǎn)說道:“其實,這一切都不是你們的錯,你們也沒必要自卑,嫡庶本來就是一種畸形的婚姻態(tài)勢,總有一天會廢除的。”

高紙渲心里失笑,他怎么會將身份看在眼里?他高紙渲會是那么耿耿于懷看不開的人嗎?不過,他倒是很好奇,杜若錦所講的廢除的畸形的婚姻態(tài)勢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說的那一天,會很久嗎?”

杜若錦將糕點吃完,有意無意地將手在高紙渲身上拍拍,然后托著腮一臉向往地說道:“我也不知道要多久,可是,總歸有那么一天的。到那時候,男人只能娶一個女人,如果男人在外面尋歡作樂,會受到輿論的譴責(zé)。男人也會下廚做飯,也會幫著帶孩子,會討好女人,人人都會維護一個小家,試圖讓它溫馨幸福。”

說完,發(fā)現(xiàn)高紙渲沒有驚訝,只是望著杜若錦的眼神,存了幾絲欣賞與憐惜。

杜若錦羞惱地轉(zhuǎn)過頭去,說道:“你快些走吧,遲了讓人看見就不好了。”高紙渲從隨身帶的物品中又扔過來一條厚厚的毯子,說道:“天涼了,別傷著身子。”

杜若錦接過來裹在身上,才覺得身子暖和了些,看見高紙渲在她一旁坐下來,并沒有走的意思,驚道:“你為什么不走?”

“我怕你怕黑,我在這陪你,等天快亮了,我就回去,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的。”

杜若錦不同意,卻拗不過他,只得扭著頭堅持不理他就是了。

外面起了風(fēng),從窗欞和門縫里吹進來呼呼作響,在這陰森的祠堂里格外瘆人,杜若錦驚懼起來,只覺得渾身汗毛都要豎起來。杜若錦頓時覺得祠堂的一切都顯得那么詭異,她知道,此刻,如若不是高紙渲伴在身前,她早已嚇得腿軟了。

倏地,祠堂里微弱的燭光被風(fēng)吹滅,頓時漆黑一片,杜若錦的心驚跳起來,她慢慢挪動著身子,試圖離高紙渲近一點,再近一點,她好怕。

未等她往高紙渲的身邊靠近,她的手已經(jīng)猛然被高紙渲握住,那手心里傳來的溫暖絲絲縷縷的纏繞著她。杜若錦試圖掙脫開他的手,高紙渲緊緊不放,閉目說道:“不要動,就這樣便好。”

或許是杜若錦在狼狽凄苦的夜里,太需要這樣的溫暖,杜若錦沒有再去掙扎,兩人就那樣靠在墻壁上,高紙渲握著杜若錦的手,低低地說著話。

“不要怕,我小的時候調(diào)皮,經(jīng)常被爹關(guān)在這里罰跪,開始也覺得有些怕,后來就不了。有時,還會對著這些牌位說些心里話,因為他們不會泄露出去,所以覺得很心安。”高紙渲聲音低沉,卻帶著幾分強自歡笑的愉悅。

杜若錦知道,他在這個家也是孤獨的,一個庶出的子嗣,偏偏得了老太爺?shù)南矏?,更成了眾人的眼中釘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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