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諒?她拿著咱們高家的錢去貼補娘家,可跟我、跟老爺提過?這次也是幸虧我察覺了,前面到底有過多少回,誰也說不清楚呢。”大夫人不悅道。
柳氏急急辯道:“靜容不過是看在柳家老太爺大壽的份上,才從公上支了錢去買了些壽禮,靜容是這么想的,靜容的堂姐是當今的皇貴妃,出手自然是大方,靜容如果送的禮拿不出手,不也是丟了咱們高家的臉面嗎?”
大夫人冷笑,喝道:“照你這么說,還要感謝你給高家祖宗臉上貼金了?”
柳氏半是委屈半是不甘地說道:“靜容不敢。”
這時,文謙從一旁端來了茶盞,給大夫人奉上,低低說道:“文謙不才,愿意替大少奶奶受罰,請大夫人原諒大少奶奶吧。再說大少奶奶已經知道錯了,想必以后不會再犯,而您也不能氣壞了身體不是。”
大夫人接過茶盞,滿意地點頭:“這個家里,好歹還有個貼心的。”
柳氏狠狠瞪了文謙一眼,說道:“原來是你向娘告的密,現(xiàn)在又在這里扮好人,你心思真是歹毒。”
大夫人喝道:“住嘴,文謙從來就沒有跟我提起過此事,倒是你,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難道你不知道紙包不住火的道理嗎?再說,我看文謙倒是個好孩子,守禮節(jié)知進退。”
“好,娘,那你來問她,如果她事先得知了消息,會不會來向您告密?”柳氏指著文謙急道。
大家都將目光齊聚在文謙身上,只見她不慌不忙,淡定自若,說道:“如果我事先知道了此事,我一定會規(guī)勸大少奶奶。如果大少奶奶不聽,那么文謙自然會稟報大夫人。”
柳氏跳起腳來,指著文謙說道:“看吧,看吧,我說什么來著,她就是一個搬弄是非的賤人。”
文謙只是淡淡笑著,不氣不惱,望了大夫人一眼。
大夫人喝止了柳氏,說道:“讓她把話說完。”
文謙接著將話說下去,“大少奶奶給文謙冠以搬弄是非的帽子,真是抬舉文謙了,文謙自認還沒有那樣的功力。文謙只不過不認同大少奶奶的做法罷了,大少奶奶從公上支錢給柳家老太爺送禮,是有錯,不過不是大錯,大錯是大少奶奶不該以自己的名義送禮,而是應該以高家的名義去送,這樣兩家面子上才都有光,否則豈不是讓人笑話咱們高家沒了禮數?”
“說得好,我就是這么個意思。”大夫人朝文謙笑了一下,雖然不過是嘴角扯動的笑,在柳氏眼里,已經不亞于婆媳關系的土崩瓦解了,因為文謙只不過是個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