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冰冰的臉色煞白之后,年喬眉反而得意地變本加厲,再次瘋狂地掙脫束縛,沖上來對著冰冰的臉就是一陣狂抓,一邊還繼續(xù)咒罵著,混亂之中,一陣尖銳的疼痛讓冰冰知道自己“掛彩”了。
冰冰第一次忘記了自己的原則:即使動手打不過,那么在言語上也絕不能丟了身為律師的范兒。
最后她甚至是有些神情恍惚地被陳然拽了出來,一路被拖進(jìn)他的那輛小別克。他飛快地啟動車子,一路狂飆到了事務(wù)所樓前才停下。
“你還好吧?”陳然微微側(cè)身遞上一張紙巾。
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失神的冰冰突然被刺激到了一般,連忙抬手抹眼角,然而卻無半點濕潤,她不由得怔怔地回望陳然。
“這紙不是給你擦眼淚的。你臉上的傷口在流血,先擦擦,然后上去把東西拿了,我再帶你去醫(yī)院看看?”陳然了然一笑,提議道。
訕笑一下,冰冰有些尷尬地接過紙巾,不敢用力,只是按了按刺痛的位置,“還是不要上去了,要是讓人撞見怪丟人的。直接送我回家吧,這點小傷口,回家貼個創(chuàng)可貼就成了?!?/p>
此刻的冰冰由衷慶幸自己從大學(xué)開始就一個人租住在外,否則帶傷回家,還不知道要把爸媽緊張成什么樣。
“你不要太在意了?!标惾豢此哪樕琅f顯得有些蒼白,笑容也隱含苦澀,嗤笑一聲道,“那女人是瘋了。因為你打贏了官司,讓那男人的財產(chǎn)被分去了一半多,她的如意算盤沒打成,跟了個幾乎成為窮光蛋的老上司?!?/p>
“罷了。我應(yīng)該聽你勸的,惹來一身腥。”冰冰擺擺手,苦笑著,“以后這類的案子我是不敢再接了。還有,以后你說什么案子不能接,我一定聽?!?/p>
陳然頗為同意地點點頭,“想明白就好。俗話說,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我當(dāng)時就說你……”
啟動了車子掉頭后的陳然依舊絮絮叨叨地念著他的那本經(jīng),反復(fù)強(qiáng)調(diào)自己的經(jīng)驗比冰冰老,見過的人比林子里的鳥還多之類的話。被他念得心煩意亂的冰冰倒也沒時間回想方才年喬眉的話,就這么被念得迷迷糊糊地到了家,與陳然告了別后上樓。
之后的程序都很機(jī)械地按部就班,冰冰洗了澡,換了衣服,躺在床上打算悶頭就睡。然而年喬眉的話卻像魔咒一樣,一遍遍地在她耳旁回響,尖銳且惡毒的言語讓冰冰的心一次次地劇烈收縮著,快要窒息了。
實在受不了的冰冰從床上彈了起來。這幾年她遭的罵也不少,但是她清楚地知道,這一次年喬眉的話是說中了她的心結(jié),讓她不得不反思自己,是否真的能憑著幾張文憑,懂一些專業(yè)知識就高貴冷艷地把人拒之于千里之外了?而自己的未來,又是否會被年喬眉不幸言中?
心煩意亂之下,冰冰近乎神經(jīng)質(zhì)地?fù)芡岁惾坏碾娫挘^就是一句:“你還敢追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