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雷米律師在世界上的最后一個動作。
爆炸帶來的沖擊波將不遠處的高爾夫球車掀翻了,躲過一劫的球童正趴在車后瑟瑟發(fā)抖。約翰·威爾斯先生倒在血泊中,他的身體千瘡百孔,他的脖子以一種非常奇怪的姿勢向后扭曲著,毋庸置疑,他死了。
但威爾斯仍然是幸運的,至少他看上去還是比較完整的;而他的搭檔雷米律師被爆炸徹底撕成了碎片。
誰都能看出來,爆炸是在離雷米最近的地方發(fā)生的。
半英里外的果嶺上,拿著推桿的那個高大健壯的黑人男子從望遠鏡里看到了這一切。他放下望遠鏡很平靜地把球推進了洞口,然后他把桿遞給了球童,問道:“你剛才聽到爆炸聲了嗎?”
“聽到了,先生,可能是餐廳的煤氣出了問題。”球童在爆炸的時候連頭都沒回一下,并不是他心理素質(zhì)太好,而是他更關(guān)心今天能拿到多少小費。球童殷勤地恭維道:“先生,這一洞您抓了一只小鳥(小鳥球,指低于標(biāo)準(zhǔn)桿一桿),真厲害。”
“你來開車吧。”黑人男子會心地微笑著,他將一張20美元的鈔票遞給球童,然后他拿起電話撥了一個號碼出去。
“您好,國際卡車司機聯(lián)合會!”聽筒里傳來一個優(yōu)美的女聲。
“請連線執(zhí)行委員懷特先生。”黑人很有禮貌地輕聲說道。
幾秒鐘后,電話被連通了。
“嗨,懷特,我是‘藝術(shù)家’,我正在約特城打高爾夫球呢,你不一起來看看?”黑人說這句話的時候,高爾夫球場那邊已經(jīng)傳來了警笛聲,電話另一端的懷特也聽到了。
“你個瘋子,為什么打我公司的電話。”懷特在電話另一端低聲咒罵著,“你那邊出了什么事兒?我聽到警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