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媛被窗外刺眼的陽光曬得醒了過來,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床上,她盯著天花板呆呆地出了會兒神,便試著努力撐著虛弱的身體坐了起來。房間里很安靜,耳邊只有時鐘的滴答聲,佳媛看著陽光中四處飄散的浮塵,淚水又模糊了雙眼。
凱文開門進來,看到的就是佳媛倚在床頭掉淚的情形,看到她的眼淚,凱文覺得自己的心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地揪住,眉頭皺了起來。他快步來到佳媛床邊,放下手中的碗,在她床上坐下。
“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凱文伸手摸摸她的額頭,“你睡了好久,餓了吧?我煮了紅豆粥,要不要吃一點?”
佳媛抹了抹眼淚,搖搖頭。
“不行,醫(yī)生說你身體很虛弱,來吃一點。”凱文端過粥,動手喂佳媛。
看著凱文堅持伸到自己唇邊的瓷勺,佳媛緩緩張開了嘴,眼淚又掉了下來,就著凱文的手吞下混著自己淚水的粥。
“你去了哪里?我很擔心你,可是又找不到你人。”凱文心疼地看著佳媛吃粥的樣子,小聲地埋怨。
佳媛不做聲,繼續(xù)吃著粥。
“昨天我們回來,發(fā)現(xiàn)你一個人倒在地板上,我找醫(yī)生來看過了,說你是疲勞過度引起的高燒,已經給你打了點滴。你怎么病成這個樣子,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凱文的話句句敲在佳媛的心上,她捧著碗,呆呆地看著,淚水沒有停過。
凱文慌了,他接過碗,輕揉著佳媛的手,“怎么了?佳媛,怎么了?”
“爸爸,爸爸去世了,”佳媛終于開口了,她抱住凱文大聲地哭了起來,“我再也見不到他了。”
凱文抱著佳媛輕輕拍著她的背,溫柔地說:“不要急,佳媛,慢慢說。”
佳媛在凱文的安撫下慢慢穩(wěn)定了情緒,離開了他的肩頭,凱文拉住了佳媛的手,“告訴我,到底怎么回事,慢慢說,好嗎?”
佳媛點點頭,緩緩道出一切。
“媽媽去世后,我一直覺得爸爸只喜歡哥哥,爸爸他那么辛苦地供哥哥去日本上學,卻從來都沒有關心過我,大學四年,他打給我的電話屈指可數(shù),而且語氣總是淡淡的,所以四年間,我就回過一次家,還是哥哥從日本回來的時候。”
佳媛吸了吸鼻子,繼續(xù)說:“我一直以為我們會永遠這樣,做一對冷漠的父女,可是直到半個月前,哥哥打電話給我,說爸爸去世了,讓我回家,我才知道,原來爸爸對我的愛,不比哥哥的少。”
說到這里,佳媛已經哭得全身無力,倚在凱文的懷里。
“佳媛。”凱文看她的情緒很不穩(wěn)定,想阻止她繼續(xù)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