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一大筆錢?什么我獨(dú)吞?我想你們是做警察的,是保護(hù)我們的,今天來是為了找人,可你卻在這里給我打啞謎。你就直說吧?!奔Х嫉恼Z調(diào)嚴(yán)厲起來,臉上那像是容貌一樣的溫柔消失了,鼻子尖翹起來,面頰上的肌肉暴露了出來。
“我已經(jīng)說過了,你知道這筆錢,而且姬紅雨也知道。姬紅雨被恐嚇,也是因?yàn)檫@筆錢,不對嗎?”古洛猛地站起來,大聲說。
“不要喊。你說得不對。”姬芳冷靜地說。但胡亮看到她眼睛里的怒火?!啊嫒瞬宦断唷?,是個不好惹的女人?!彼挥傻叵?。
“已經(jīng)有人揭發(fā)了。你還是說出來好,否則你就犯了包庇罪,也許還有窩贓罪?!惫怕宓穆曇舾吡?。
“你們不要這樣對我媽?!币粋€響亮的聲音響起——姬紅雨不知什么時候站在了客廳門口。
“你……怎么回來啦?”姬芳說。姬紅雨沒有理她,徑直走到古洛面前說:“什么事?還是我的案子嗎?你們可以跟我說,我媽知道什么?”
“噢,好吧。有人揭發(fā)并得到證明,你的父親,不,樊高曾隱藏了一筆巨額贓款,你和你的母親全都知道。他怕你說出去,就打恐嚇電話,還找人毆打你。這是事實(shí)吧?”古洛嚴(yán)厲地看著姬紅雨說。他對姬紅雨這種挑釁般的態(tài)度很惱火。
“是,我們是知道。這又怎么樣?我們沒花他一分錢,也不知道具體的藏匿地點(diǎn)。至于我的人身受到恐嚇的案子,我沒想到是這個人面獸心的東西干的?!?/p>
“你不能胡說?!奔Х冀械?。
“沒關(guān)系。你還想要那筆錢吧?所以你去見他,我就知道你的秉性,太貪?!奔Ъt雨的話語似乎是從牙縫中說出來的,姬芳頓時就不做聲了。
“這么說,你相信他會打恐嚇電話,還會找人打你。”
“我相信。他是什么事都干得出來的,特別是對我,因?yàn)樗尬遥尬易屛覌尯退x了婚,恨我不認(rèn)他這個爸。”
“他恨你,怎么會把這么重要的事告訴你呢?”
“他沒有直接告訴我,是告訴我媽了,我聽我媽說的。”
“他是怎么知道你知道的?”
姬紅雨沒有回答,只是看著母親,姬芳的臉又紅了。這個女人似乎是太軟弱了,像一切軟弱的女人一樣,她們生活中最常見的詞匯只有兩個:后悔和內(nèi)疚。
“我把這事告訴了他。他大發(fā)雷霆,說姑娘要是再賣了他,他會六親不認(rèn)的?!奔Х歼呎f,邊偷窺著姬紅雨。古洛也盯著姬紅雨的臉,雖然那上面沒有任何表情,但古洛卻覺察到姬紅雨的身體和面部透著贊賞的氣息。
“你是說,樊高在那時就已經(jīng)告訴你,如果姬紅雨背叛了他,即使是親生女兒,他也絕不寬恕,甚至可以殺了她?”
“那是頭畜生!獸性一發(fā),啥事兒干不出來?”姬芳大罵道。“這個女人是怎么啦?她不是還去見樊高嗎?不是還有‘一日夫妻百日恩’的留戀或者寬恕嗎?怎么一下子就反了過來?女人真是不好理解。”古洛暗自想道。
姬紅雨看古洛問話的節(jié)奏變了,就說:“你們知道了吧?他就是這么個人。你們?nèi)プニ?,我們?nèi)χС帧!?/p>
“是嗎?”古洛的節(jié)奏還沒有恢復(fù)過來,他像是在猶疑。
“你們估計他能跑到哪里去?有什么親戚、朋友是他可以投靠的?”胡亮對古洛的躊躇不決很不滿意。
姬芳母女開始思索了。古洛還沉浸在個人的思考中,胡亮也一改往日的急脾氣,點(diǎn)上一支煙,但看到姬紅雨皺了下眉頭,就又收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