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善子猛地從沙發(fā)上縱身躍起,千善子說:
“你會跟你老婆離婚娶我嗎?”
“一定的?!?/p>
高文說著,把千善子拖進了臥室。
千善子打開床頭壁燈,把光線強烈的吸頂燈拉滅了。
橘紅色的壁燈散發(fā)著霧一樣迷離縹緲的光暈,她不再反抗,注視著高文的眼神像這燈光一樣渙散迷離,高文在意識到千善子不再拒絕之后,心情反而平靜下來,不像在客廳沙發(fā)上那樣急躁難耐。
沒有急于解開千善子的長裙,他喜歡隔著絲絨裙撫摸千善子令男人心蕩神馳的胸脯。
高文這次撫摸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輕柔、細膩,高文其他的舉止動作也似乎跟以前有所不同,千善子意識到了高文這種變化,但千善子并沒有意識到高文的這種變化的原因。
高文忽然對千善子充滿著一種不曾有過的珍惜與愛憐,這是他也覺得奇怪的珍惜與愛憐。
他的耐心與柔情讓千善子納悶,千善子說:
“你今天怎么啦?是不是沒興趣?”
“不,”一邊撫摸,一邊說,“我現(xiàn)在是在和我妻子做愛,我不想像以前那樣一泄了之。我知道了珍惜?!?/p>
“快一點兒,”千善子開始自己解紐扣,以前她的紐扣都是高文在急急忙忙中解開的,“我還要回歌廳。那里沒我不行?!?/p>
潔白的雙乳赫然袒露在高文的視線里的時候,他像欣賞一件珍美的藝術(shù)品一樣欣賞良久。高文被自己這種面對女色時的高雅心態(tài)所感動。
高文說:
“真美,美極了?!?/p>
她拿起高文的手放在她的乳房上,說:
“只要你離婚,這永遠是你的?!?/p>
“我一定會離婚的?!?/p>
“什么時候?”
“不知道?!?/p>
“一個月內(nèi)能離成嗎?”
“不行?!?/p>
高文雙手捧著她的臉,情緒激動地說:
“但我肯定會離婚的。哪怕十年、二十年、三十年,我也會離的。如果我沒有自殺,或發(fā)生車禍,總之不發(fā)生突發(fā)性死亡事件,那么我臨終前的妻子絕不會是她。”
“你為什么要拖這么長時間?你有什么把柄被她抓住了嗎?”
“是的。是有把柄被她抓住了?!备呶囊徊恍⌒?,居然道出了實情,“你能不能給歌廳打個電話,說你今晚不去了,行不行?”
“不行。待會兒老板來收款,我不在不行。我們總老板每天凌晨三點來收款。你說吧,你有什么把柄在她手里?不會坐牢吧?不會判死刑吧?”
“你說得沒邊了?!?/p>
“那你害怕什么?”
“好了,我不想說了?!彼⒓醋兊镁趩嗜f分,久久地把頭埋在她的胸間。那股黑色的情緒又如期而至。
千善子搬起他的頭,說:
“你這人是不是有?。俊?/p>
“是的。是有病?!备呶恼f,“看不見摸不著的病,卻比死還頑固。我患這種病已有十幾年了?!?/p>
“是神經(jīng)病吧?”
“差不多?!?/p>
“是不是跟你那本書有什么關(guān)系?”
“什么書?”
“《北京往事》啊,我覺得你非常害怕你寫的這本書。”
千善子的智商第一次贏得了高文的尊敬,高文想進一步溝通:
“為什么?我為什么害怕我自己寫的書?”
“這么久,我也為這事納悶?zāi)亍D銥槭裁磸牟惶徇@本書,別人提你又很緊張?送我的書把封皮都撕了?!睕]等高文反應(yīng),千善子提高了語調(diào),“我都知道了,是你撕的。你別再蒙我了?!?/p>
“你怎么知道的?”
“猜的。除了你,還是你,歌廳里不會有人撕我的書的。”
“我為什么要撕自己的書呢?”
“我問你,你能跟我說實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