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斐斐笑了笑,忽然湊上前去對著阮珊的耳朵說了句什么,阮珊睜大眼睛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真的???”
“對啊。”宋斐斐點點頭,“所以也不像你想的那樣啦?!?/p>
“哈哈哈哈,”阮珊換了個姿勢又在沙發(fā)上躺下,“早晚的事情。”
所謂當局者迷,其實用在女生的愛情中最合適不過了,宋斐斐很早就開始談戀愛,男友也換了一個又一個,大一一年都在娛樂場所兼職,也不是沒有遇到過肯一擲千金買她春風一度的人,可她不樂意的事情,誰都強迫不了她。
阮珊心里明白,宋斐斐剛才趴在耳邊跟她說的那句呂川到現(xiàn)在都沒有碰過她,也不過是中年男人的老把戲,他想讓自己成為特別的那一個。然而誰都知道,肌膚之親只是遲早的事情。
從第一印象上來看,她不喜歡呂川。
或者也不是說不喜歡,只是覺得他渾身上下都散發(fā)著危險的氣息,猶如一個美麗的陷阱。
阮珊隱隱約約和宋斐斐提起過自己這樣的想法,宋斐斐當時正在廚房里洗水果,隨手就拿起一個蘋果跟阮珊比畫道:“阮珊,我和你不一樣。你看,這就是你,和擺在超市里的進口水果一樣,從外到內(nèi)都光鮮亮麗,按時發(fā)芽開花結(jié)果,按時被收割,等著一個很喜歡你的人把你買回家,把你洗干凈之后高高興興地吃下去……”
“切,”阮珊撇了撇嘴,“好色情?!?/p>
“不要打斷我的話,”宋斐斐叫了一聲,“可我不一樣,我從小就野生野長,長的時候也不知道自己是個蘋果還是個梨,也不知道自己能長成什么樣,更不知道會不會哪天一場暴風雨就給打死了。我和老呂在一起也有一陣子了,我不是看不出來他不可靠,不可信,不可托,但我還是愿意和他在一起,因為和他在一起我很快樂,那句話怎么說來著,人生得意須盡歡是吧?”
不知怎么的,阮珊聽著有些心酸,她輕嘆了一口氣,把手伸過去握住面前宋斐斐的手。
宋斐斐的情緒倒沒有低沉下來,她推搡著阮珊:“好啦好啦,吃蘋果。”
學校那邊下周才開始上課,所以阮珊沒有急著回去,在宋斐斐的住所住了幾天。
呂川有時會過來。
他過來前一般會提前打電話,他的電話一過來,宋斐斐便會立即停下手中正在進行的活動。某次她和阮珊正吃著一堆零食看電視劇,呂川的電話打過來她便站起身來,從櫥柜里拿出咖啡豆去磨咖啡,從阮珊旁邊走過的時候笑著對她說了句:“你還喝卡布奇諾是吧?”
后來她把那一小壺咖啡放在爐子上煮,又接著剛才的話:“除了黑咖,老呂什么都喝不慣,他們這些中年老男人,有時候可矯情了。”
阮珊放下手中的遙控器轉(zhuǎn)過臉去看她,午后的陽光從外面照進來,打在她淺亞麻色的長鬈發(fā)上,讓她整個人都沉浸在一種溫柔又迷人的色澤里。
后來門鈴聲響起,宋斐斐趿拉著拖鞋跑過去開門,像只小猴子一樣竄到呂川的懷里:“老呂,你可來了?!?/p>
本來說好一起出去吃飯的,宋斐斐卻執(zhí)意要在家包餃子,阮珊于是陪著她一起,把客廳收拾出空間來準備在客廳里放張桌子好包餃子,宋斐斐把呂川脫下的外套從沙發(fā)上拿起來遞給阮珊:“拿到臥室去,在這里會沾上油腥的?!?/p>
阮珊點點頭,伸手接過去,然后便向臥室走去——是一件薄款的長西裝,阮珊把它往衣架上掛的時候,有東西從口袋里掉了出來,在地上發(fā)出清脆的聲響,而后又往前滾動了一圈才停下來。
阮珊慌忙往前走幾步蹲下身去撿,從呂川外套口袋里掉出來的,是一枚戒指。
她有些疑惑,仔細端詳了那枚戒指,是最簡單的男款。從色澤來看,應(yīng)當已經(jīng)有很長一段時間了。
阮珊微微蹙眉,宋斐斐在外面喊著她的名字,她慌忙把戒指重新塞回呂川的西裝口袋里,佯裝平靜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