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一睡地板,季優(yōu)睡床,分的清楚。這房子里沒什么家具,就一個衣柜一面鏡子,當真算家徒四壁。
昏昏沉沉之中,季優(yōu)又睡了過去,她的感冒來勢洶洶。好幾次,她想要起來打掃一下房間。她和夏一唯一的共同點就是,都有著叫做潔癖的愛好。房間凌亂是她不能容忍的。但是頭重腳輕的她,著實無力了。
也好,偷得浮生半日閑。
陽光從窗簾的縫隙鉆進來,正好照在人的臉上,房間里亮堂堂的,天花板的燈還亮著,床頭那盞琉璃燈,在這樣強烈的光線之下,變得暗淡了,發(fā)著微微的光芒。
還是那個房間,色調(diào)單一的枯燥了,只有白色。無論是窗簾,還是床單被子。
電話在這個時候響起來,隱藏在被子里的季優(yōu)不得不去接聽,她懶洋洋的伸出手,顯然是沒有睡夠,有氣無力的喂了一聲。
立刻聽到電話里一個男人的咆哮:“季優(yōu)你在什么地方?!”
長年飽受獅子吼的季優(yōu),這會兒根本沒當回事兒,她還半夢半醒的,懶洋洋地說了句,“我在家?!?/p>
“立刻馬上給我滾到片場來!所有的人都在等你一個人,你難道不知道嗎?!不想干了就給我滾!”男人怒火中燒。
季優(yōu)如夢初醒,她聽出來這是誰了,他們劇組的導(dǎo)演:“對不起導(dǎo)演,我馬上過去?!?/p>
“你最好知道你是干什么的,什么東西,跟我耍大牌!”導(dǎo)演還是不依不饒的咒罵,大抵是真的生氣了。
“對不起導(dǎo)演?!奔緝?yōu)不住的道歉。
導(dǎo)演這才緩和了下來:“不是我說你,你們這些年輕人,就是不知道珍惜機會,這次的角色我可是硬著頭皮給你的!”
“對不起,導(dǎo)演我知道你是為我好,真的很抱歉?!?/p>
“算了,趕緊來吧。”
掛斷了電話,季優(yōu)離開了那張床,飛速的去了浴室弄好了洗澡水,簡單的洗了個澡,一身的汗洗去了,人也清爽了幾分。她拿了護膚品,想要涂抹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用完了,連縫隙里都被她扣干凈了。
季優(yōu)是個很有東方女子特點的女人,她長的白凈,身材窈窕,腿長腰細,那一張臉,算不得絕色,可也是五官精致,古典韻味十足,絕無半分的輕佻。
她拍了拍臉蛋,算是擦過了,看來得去買新的了??墒沁@個月,交了房租,沒剩多少了吧。
換了身干凈的衣服,素面朝天的出門。
出了小區(qū)左轉(zhuǎn),有一個公車站,走幾步路就是。
讓季優(yōu)驚訝的是,車站的人排的那長長的隊伍,腿都要軟了,這要哪年哪月能上了公車?
打車這個念頭在她腦子里蹦跶了出來,摸了摸干癟的錢包,季優(yōu)咬了咬牙,就打一次車吧!當做是過癮了,都快半年不知道打車的滋味了。
季優(yōu)找了個可以打車的地方站著,早春正午的太陽,還是有點威嚴的,她是清湯掛面的一張臉,什么防曬措施都沒做,不多時,她的臉蛋就紅撲撲的,倒是很好看,白里透紅,讓人想咬一口。
季優(yōu)仰起頭,瞇著眼睛,看那強烈的日頭。春風淺淺,揚起她白色的衣角。季優(yōu)喜歡這樣的天氣,不矯揉造作。她頗為享受,不知道幾時得意忘形了,從人行道上晃悠下來,輕快的步伐,像是在跳一支圓舞曲。
“呲!”
汽車輪胎于地面強烈的摩擦,發(fā)出尖銳的聲響,吵得人耳朵極不舒服。
季優(yōu)悶哼了一聲,跌坐在路邊,汽車停在了她的跟前。她沒有大呼小叫,安靜坐在那里活動了下筋骨,右胳膊肘觸地,只是擦破了大片的皮,并沒有大傷,她還可以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