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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水師》 國難當頭“匪亦有道”1(2)

最后的水師 作者:王佩云


區(qū)蓮聽了這話,感覺受了莫大侮辱,倒豎柳葉眉,怒睜丹鳳眼,舉起手中利劍,一個餓虎撲食,沖趙大龍咽喉要害猛刺過去。趙大龍順勢倒地躲過劍鋒,隨即一個鷂子翻身,回敬一刀。區(qū)蓮也扭身閃過,繼續(xù)與之廝殺。阿發(fā)舉著魚叉,尋找李準拼命,只是過道空間狹窄,魚叉施展不開。有人干脆扔了兵器,掄起拳頭,閃展騰挪。有的索性相互扭打一起,就地翻滾起來。區(qū)蓮迅速掃了一眼,看出船上會使兵器者不多,人數(shù)也很有限,沒多大戰(zhàn)斗力。但過道狹窄,發(fā)揮不出自己這邊的優(yōu)勢。她一聲呼哨,讓手下人且戰(zhàn)且退,將對手引到主甲板上廝殺,創(chuàng)造機會,再奪銀子。

李準精明過人,看出區(qū)蓮用心所在,示意李小虎繼續(xù)守護艙門,絕對不能讓這女賊得手。他和趙大龍一干人,也順勢往主甲板挪動,讓賊人離銀箱越遠越好。李小虎惦著兩邊都是好人,傷著誰都不好,大聲喊話:“蓮姑,還是別打了,有啥事坐下來,好說好商量。”趙大龍怒聲喝道:“跟這土匪婆子有啥好商量的,要銀子沒有,要命有一條!”

此時的維多利亞灣,月白風清,微波蕩漾。天上一鉤彎月,在幾朵白云的環(huán)繞中,忽隱忽現(xiàn)。遠近停泊不少西方國家的輪船,萬家燈火,連同水中倒影,點綴著夜間的寧靜。有幾艘露出艦炮的兵船穿梭其間,無疑是英國人在往返巡查,以維護這塊殖民地的秩序。自從鴉片戰(zhàn)爭以后,英國人憑借堅船利炮逼迫大清國拱手割讓香港,而后又得寸進尺,將九龍、新界也擴充到該國殖民地的范圍內(nèi)。這些巡邏艇不時鳴響的汽笛,都透出一股驕狂的霸氣。

“伏波號”甲板上,突然冒出許多人來,相互糾纏廝打在一起,冷兵器激烈碰撞叮當作響,在寂靜的夜晚傳出很遠。區(qū)蓮這回的判斷又對了,來到寬敞的甲板上,她這邊人多勢眾,很快占了上風。李準手中雖然有把很不錯的龍泉寶劍,在星月之下寒光閃閃,鋒芒逼人。但他畢竟練劍時間不長,一招一式都還有些生澀,難以得心應手。但阿發(fā)的魚叉還是被他巧妙躲過,區(qū)蓮趕緊搶上前來,想要將其制服,盡快拿到銀子。趙大龍見狀,也縱身過來,用手中大刀分開在李準面前亂晃的利劍和魚叉,纏住這兩人廝殺。阿發(fā)被激怒得嗷嗷叫,呼喚阿嬌:“快用大刀殺了這個喂鯊魚的貨,再擒李準那個喂鯊魚的貨?!?/p>

此時最狼狽的,要算吳敬榮。他身為“伏波號” 管帶,算是高級別的海軍將領??伤缒赀M水師學堂,學的是礦山機械,清政府派他赴英國海軍學校深造,也是鉆研操船技術和艦船修理。他當管帶之后,也只演練過海上艦船的排兵布陣,重在艦炮和魚雷使用,朝廷所賜佩劍不過是身份的象征,很少實際應用。他現(xiàn)在拔出佩劍,想幫李準這邊減輕一些壓力,反被裴三爹的魚叉刺傷了胳膊,鮮血直往外冒。好在區(qū)蓮及時喊一嗓子,“只把這幫家伙打服,拿到銀子就行,少殺人,多積德?!备麑﹃嚨呐崛桶圆畱曋共?,這才讓他脫身出來,由陳省三替其包扎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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