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嶺說話了:“都說說吧,匯總一下情況,早點拿了東西早點出去。洞里的路太亂,不能耗著了?!?/p>
樸正歡從光腦門大辮子們出現(xiàn)后脾氣就不太好,對人愛答不理的,白了霍嶺一眼,說:“我們從哪兒進來的你不知道?”
“算了,我來說吧?!被魩X摸摸后腦勺,一臉郁悶,“我們是從山前翻到山后,從林子里的石洞鉆進來的。順著路走到一片擺著尸體的地方,遇見了那群怪猴子,越打越多,而且打都打不死,只好跑了。再然后就遇上你們了。”
“什么猴子?糊涂?!焙谂圩幽樕蠜]啥表情,一副老師說教的口氣
道,“極金之地斂戾氣,葬之尸百年不腐,近金鐵。金淬化魈……”“我們都識字不多,沒您有文化。別說那些沒用的,揀用得著的
說?!睒阏龤g不耐煩地擺了擺手。
黑袍子也不惱,那張臉從出現(xiàn)到現(xiàn)在一直很平靜,而且?guī)е芷揭捉说奈⑽⑿σ?,感覺很像古裝戲里頗有教養(yǎng)的世家公子,他說:“不能那么說,文化需要傳承,就是因為很多人像你這樣不肯多知道些學(xué)問,很多神奇的東西慢慢消散了。咱家不是別家,不能丟了身份氣度?!?/p>
“喲,也不知道是哪個有文化、有氣度的文化人偷了我的圖。您也
別拖我們下水,我們跟您可高攀不上?!睒阏龤g黑了一張臉不再說話,原本看著挺熱鬧的山洞一下子靜了
下來。
黑袍子看起來很有地位,他帶來的那幾個人雖然也挨著火堆,但分左右不動聲色地比他坐得靠后了些。緊挨在他斜側(cè)的花白頭發(fā)老人賠著笑岔開話頭:“我們進來的時候沒經(jīng)過山前的寨子,是直接走山陰的小路上來進的山洞,想來跟歡主子的入口是一樣的。這里面洞窟交錯,加上有些是山體內(nèi)的自然裂縫,很難找到路。很多洞穴走著走著就堵了,走不通。我們在這里面轉(zhuǎn)了一天了,轉(zhuǎn)著轉(zhuǎn)著就回到現(xiàn)在這個位置了。好在,歡主子來了,路肯定是不成問題?!?/p>
“我們進來的路上只經(jīng)過三個洞口,在第三個洞口轉(zhuǎn)進來碰上猴子的。你們在每個拐點做上記號,走不通的退出來做好標(biāo)記,一天的時間足夠找到能走的路了吧?”一直沒說話的霍嶺道。
“沒用。”花白頭發(fā)老者對他意識里的外人戒備心很強,冷冷地回答,“沒用的,明明走得通的路,走到最后都會繞回現(xiàn)在這個地方;換一條沒走通的路再走一遍,可能就變成能走通的了,不過最后還是在繞圈,最終都會回到這個地方?!?/p>
“還有什么沒說?”樸正歡不耐煩道,“別跟擠牙膏一樣問一句說一句,浪費的是大家的時間。我還真就不信,我不進來,你們就能困死在這個破地兒?”
“有一個方向有蜈蚣、蝎子,黑壓壓爬著一片,本來就過不去,還遇上了金魈湊熱鬧。毒蟲還好,不追著人跑,金魈那個東西比較麻煩,非得點足了火把才能攆跑,在那兒死了兩個人。”
“死了兩個,有一個個頭一米八左右,棕黃色頭發(fā)?”我想起跟銅猴子們打起來前看見的那兩具尸體,順口就問了句。
“對,看來你們也經(jīng)過那兒了?!?/p>
“方向不對。我們沒經(jīng)過那兒,尸體是被怪猴子拖到別處的。按你說的你們跑時那些毒物都不追,附近的地勢應(yīng)該被人修成了斷風(fēng)地,陰陽相克互不相侵。如果你們真從那兒沖出去就到山外面了,白走了?!睒阏龤g手里的長針輕輕敲擊著地面,道,“按照我們剛剛的路,如果一路直跑下來也會到這個地方??墒?,這個地方明顯什么都沒有……既讓咱們有路可走,又讓咱們走也白走,也不弄個陷阱害咱們,弄這么個地方到底是什么意思?”
“歡少,如果把現(xiàn)在這個地方當(dāng)成點,那些通道有可能是圍著這個點在轉(zhuǎn)的。山體內(nèi)不可能有太多通道,咱們要找的棺木那么金貴,不可
能放在淺顯的地方,應(yīng)該挑通往地下的路才對。”蔥頭大發(fā)評論。
到現(xiàn)在我才完全明白,他們這是要盜墓。盜墓你們就盜啊,我又不會攔著你們,莫名其妙把我一個八竿子打不著的平頭老百姓扯進來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