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爰愣了,“就這樣?”
“是啊,無痛人流嘛,不是這樣,還能哪樣?”小雯回頭瞅了一眼,低聲說,“只是可惜,我沒能看到從我身上拿下的那塊肉?!?/p>
許爰看她臉上笑著,可是偏偏覺得她像是在哭,語氣輕松,卻難掩悲傷,她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只能問,“這就完事兒了嗎?現(xiàn)在能離開醫(yī)院了?”
“能了,我走不動,爰爰,你幫我去拿藥吧!說術后要調養(yǎng),我要吃幾天的藥。”小雯將幾張單子遞給她,“我在這兒待會兒?!?/p>
許爰點點頭,接過單子,轉身去拿藥。
下樓的時候,她覺得腳發(fā)虛,不知是被小雯感染,還是因為走樓梯的原因。路過一面鏡子,她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自己的臉竟然比小雯的好不了多少,分外蒼白。
來到藥房,排隊取了藥,許爰低著頭往回走去找小雯。
身邊一人匆匆走過,撞了她一下,她身子被撞了個趔趄,手中的藥脫手掉在了地上,“啪”的一聲響。她勉強站穩(wěn),抬眼,那人似乎很急,頭也不回地說了句“對不起”,匆匆向外走去。
許爰揉了揉被撞疼的腰,倒也沒多在意,彎身去撿藥。
她手剛碰到藥,剛才撞了她的那人忽然去而復返,匆匆又走了回來,先一步撿起了地上的藥。
許爰看到一只好看的手,手上一只名貴的男士腕表,她慢慢地站起身,抬頭。
只見面前站了一個年輕男人,一身名貴的手工西裝,即便不識貨的人一眼也能看出價值不菲。他身材頎長,筆直挺立,合體的手工西裝穿在身上,不知是西裝襯托了人,還是人襯托了西裝。
清俊優(yōu)雅,卓然而立。
當然,若是忽視他手里拿著女人打胎后需要服用的藥,忽視他低著頭正用一雙好看的眉目仔細地研究這盒藥的話,那他就更好看了。
許爰如是想著。
那人看了半天,忽然抬起頭看了許爰一眼,嗓音低沉,“你的?”
許爰被他這一眼看得不舒服,“自然是我的,不是我的,難道是你的?”話落,劈手奪過他手中的藥,瞪了他一眼。
那人忽然瞇了瞇眼睛,用眼神上下打量她,須臾,目光落在了她的小腹上。
許爰頓時福至心靈明白他什么意思,一張臉騰地紅了,“你……你誰???這么看我做什么?”
那人忽然嘴角彎了一下,露出一個淺淺的溫涼的笑來,“怪不得……”
許爰覺得這個人莫名其妙,紅著臉瞪著他。
“既然是禍害自己,又耽誤別人時間,以后你還是別去相親了。這是給你的忠告?!蹦侨苏f完,轉身走了。
許爰一時沒反應過來什么意思,再抬眼,他人已經出了門,她忽然大怒,抬腳就要追去。
“爰爰!”小雯喊了她一聲。
許爰轉身,看到小雯從樓上走下來,她只能停住腳步,“你怎么下來了?”
“我猜著你也該拿完藥了,還得上樓找我,我就出來了?!毙■┳叩浇?,問許爰,“剛剛那人是誰?”
“不認識!”許爰一肚子氣,臉色十分難看。
“不認識?”小雯看著她,“那人我好像在哪里見過……”
“你見過?”許爰惡狠狠地說,“你快想想,他是誰?你趕緊告訴我,我回頭找到他就去撕了他?!?/p>
小雯“撲哧”笑了,“這么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那人得罪你了?”
“得罪大了!”許爰惱怒,什么叫作給她忠告?她需要什么忠告?神經??!白長那么好看的一張臉了。
“走吧!我想起來他是誰,一定告訴你,我肯定見過他。”小雯接過她手里的藥。
許爰點點頭,希望她盡快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