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上去很不安，西蒙妮想。他走到窗前，低頭向街上望去。她耳邊再次響起了今天早晨她打電話找埃里克時那個應答女人的聲音?！皠e，埃里克?！彼χf。別做什么？在她的衣服內摸索？親吻她的乳房？還是撩開她的裙子？

“給本杰明打電話?！卑＠锟寺曇艟o張地說道。

“為什么我要……”

就在她將要拿起聽筒的一刻，電話又響了。

“喂？”她回答說。

當她聽到?jīng)]有人應答，就掛斷了電話，轉而撥打本杰明的手機。

“電話占線。”

“我看不到本杰明。”埃里克說。

“我是不是應該跟著他？”

“也許?！?/p>

“他會生我氣的?！彼χf。

“那我去?！卑＠锟诉呎f，邊走到大廳中。

他從衣架上拿起外衣，就在這時門開了，本杰明走了進來。埃里克把外衣掛了回去，接過了熱氣騰騰的裝著食品的外賣口袋。

他們坐在電視前，直接從外賣包裝盒里拿東西吃，邊吃邊看著一部電影。一段對話引得本杰明哈哈大笑。他們高興地對望，就像本杰明小時候看兒童節(jié)目笑得合不攏嘴時一樣。埃里克將手放在妻子的膝蓋上，而西蒙妮把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手上，與他雙手相扣。

演員布魯斯?威利斯仰面躺在那里，擦了擦嘴角的血。電話又響了起來，埃里克將食物推開，離開沙發(fā)。他走到門廳里，用盡可能平靜的聲音應答。

“埃里克?馬利亞?巴克?！?/p>

什么聲音都沒有，只聽到微弱的喀拉喀拉聲。

“現(xiàn)在夠了吧！”他氣憤地說。

“埃里克？”

那是丹尼埃拉的聲音。

“是你嗎，埃里克？”她問道。

“我們正在吃飯?！?/p>

他聽到她急促的鼻息聲。

“他剛剛說了什么呢？”她問道。

“誰??？”

“約瑟夫?！彼f。

“約瑟夫??？?？”埃里克問道。

“他什么都沒說嗎？”丹尼埃拉重復道。

“什么時候？”

“剛剛……在電話里?！?/p>

埃里克通過大門向起居室望去，看到西蒙妮和本杰明正坐在那里看電影。他想起了在圖姆巴的那一家人。那個小女孩、媽媽和爸爸。殘忍的罪行背后令人膽寒的憤怒。

“你怎么會認為是他給我打的電話呢？”埃里克問道。

丹尼埃拉清了清嗓子。

“他一定是說服護士給了他電話號碼。我問過總機，是他們把電話轉接給了你?！?/p>

“你肯定嗎？”埃里克問道。

“我走進病房的時候約瑟夫正在大喊大叫，他拔掉了所有的導管。我給他使用了阿普唑侖，但在他睡過去之前，他說了很多有關你的話。”

“什么呢？他說了些什么？”

埃里克聽到電話的另一端丹尼埃拉沉重地咽了下口水，她回答的時候，聲音聽上去非常疲憊：“他說你強奸了他的大腦，如果你不想被干掉的話，就別去碰他姐姐。這一點他重復說了很多遍，他說你等著，你會被廢掉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