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圭,看你的了?!毕啥古牧艘幌聫埦诱念^,“我就不信這位公公是文武全才?!?/p>
“不好意思得很,你姑……你大爺我就是文武全才。”如初硬生生把“姑奶奶”改為“大爺”,好歹輩分沒變。再看張居正,一臉冷冽倔強的模樣,再加上他本來就清俊的臉,簡直是強受+誘受+別扭受,真是看得胡姐姐心花怒放。能有這樣的美少年外加未來名臣的學(xué)生,是每個女老師的夢想吧!
“我的手受了一點傷,畢竟黑人和小光的武功都很高?!比绯醪恢圹E地捧了浩南哥和山雞一句,“不如比詩文時就不用寫在紙上了,直接說得了?!彼淖蛛y看到堪比鬼畫符,可不敢露怯。
張居正根本沒理如初,徑直走到墻壁邊又是刷刷刷刷四句,筆走龍蛇,飄逸飛舞,姿態(tài)瀟灑,之后把筆向窗外一拋,傲然轉(zhuǎn)過身來,一臉挑釁的模樣。
“小孩子要愛護公物,耍什么帥呀,快把筆給我撿回來?!比绯醮蠼幸宦暎f過去拍了張居正的后背一巴掌,力量沒控制好,害他差點吐血。
他詫異地對如初怒目而視,心想這位公公懂不懂文人風(fēng)流啊,想他五歲入學(xué),七歲能通六經(jīng)大義,十二歲考中秀才,十三歲時就參加鄉(xiāng)試,十六歲中了舉人,同年還進了皇家衛(wèi)學(xué),什么時候有人忽視他的文采,居然關(guān)注一只筆!
“看什么看?這筆明明還好好的能用,你丟掉它干嗎?浪費是可恥的,知道嗎?”如初苦口婆心地教育著未來的天下第一首輔,如今卻只知道裝酷的死小孩,“將來你是國之棟梁,愛護天下百姓要從愛護最小的物件開始?!?/p>
“不知道你說些什么?!睆埦诱趾吡艘宦?,其實所有人都不知道如初偶爾跳出的奇怪字眼是什么,但聯(lián)系整句話,也能猜個大概意思。
“我去撿好了?!毙⌒芘e起手,說完就從窗戶跳了出去,然后握著筆跳進來。唉,白圭扔的是他的筆。
同時嘆氣的還有如初。這幫孩子,有門不走,來去非得跳窗。誰說古代男人早熟來著?這不都十七八了,還和二百五一樣,和現(xiàn)代有什么區(qū)別。
她裝模作樣地走到墻壁前,細細欣賞那首詩,其實是努力辨認字體,半天也沒看出所以然來。她不明白為什么古代的文人墨客都喜歡在墻上題字,這種行為在現(xiàn)代是要被罰錢的,有涂鴉的欲望也得找對地方是不是?
“很好很好。”她學(xué)習(xí)相聲《連升三級》中的張好古,看不懂的話就含糊夸獎一下。
話音才落,一群小子就自吹自擂起來。什么我們家白圭這是棄文從武了,不然一定是狀元;看這文思敏捷的,就算當(dāng)年做七步詩的曹植也不過如此;千古絕句呀,那面墻可不能拆,不然后人上哪瞻仰去,不如也弄個碧紗櫥罩起來吧……
一群大小伙子,這么吹捧同學(xué)也不嫌肉麻,被夸獎的那位反應(yīng)還很良好,一貫抿得緊緊的嘴唇微微上翹,露出一個羞澀的笑容來。
咳咳……如初連忙抖落了滿身的雞皮疙瘩,打斷他們的自我陶醉,表示輪到自己了。
詩詞的事她是不通,但在傷春悲秋的少女時代,也曾背過幾首裝憂郁。不過現(xiàn)在是大明朝,詩詞最強的唐宋時代已經(jīng)過去,她沒辦法剽竊那些全民皆知的古人名篇為己用,只能從明末清初的詩詞里找。
剛才休息時,她的腦子其實一直沒閑著,琢磨著能讓這些少年喜歡讀的詩是什么?也許不需要辭藻華麗、文字工整,他們是熱血青年嘛,有氣勢就好,最好是那種讓他們恨不能立即奉獻生命的。搜腸刮肚地想了半天,最后決定盜竊譚嗣同的知識產(chǎn)權(quá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