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展鋒倒沒有因為被罵而生氣，反倒笑意微微地道：“王總，恕我問得直接了，我也不是有意要激怒韓小姐，只是想確定一下，這件事是不是真與韓小姐無關。我們做律師的，得充分了解情況，至少得確定當事人不是過錯方?，F(xiàn)在我已經(jīng)心里有數(shù)了，咱們可以繼續(xù)。”

韓書茗好像一拳打在虛空里，全部彈回來，反把自己打成了內(nèi)傷。這程展鋒就這么輕描淡寫幾句話，就讓自己顯得沒風度沒涵養(yǎng)不專業(yè)不冷靜。這不明明是耍她嗎？報那掌摑之仇，使盡陰毒手段，偏偏她還發(fā)作不得，只好忍著氣再坐下，臉色氣得青白，氣息也粗重起來。

程展鋒繼續(xù)問了些細節(jié)，問題有的很刁鉆，有的很平常。但不再涉及人身攻擊，韓書茗勉強還能接受。加上有王舉賢在一邊，她就算忍氣忍成內(nèi)傷，也還得正面回答。

一個小時后，程展鋒微笑道：“大致情況我已經(jīng)了解了，這件事情我會全力跟進，不過，中間可能會不時咨詢一下韓小姐的意見，以便了解更多細節(jié)，希望到時韓小姐能配合我！”

“沒問題沒問題，”王舉賢笑呵呵地道，“委托方雖然是公司，書茗也是當事人，而且是最知情的當事人，自然會配合程律師的工作！”

韓書茗沒出聲，他這么咄咄逼人，已經(jīng)逼得自己沒有理由拒絕。王總也答應了，她要有異議，不是讓王總以為她心里有鬼嗎？

程展鋒要走了，王舉賢送客，韓書茗只好也站起來。等程展鋒離去了，他看看身邊還一言不發(fā)的韓書茗，知道她還有情緒，不過，也知道她會想通的，這個設計師有才華，也有脾氣，要籠絡，也要加壓。他批評中帶籠絡地道：“書茗，你一向很優(yōu)秀，但今天情緒控制很失敗呀，程律師問得是有些直接，不過我覺得，他要了解事實，難免會問到一些讓人難堪甚至生氣的問題，你這樣生氣是很失禮的。不過，這件事已經(jīng)過去了，以后和程律師可得好好配合。畢竟，程律師是幫我們的，??？”

韓書茗聲音平板地道：“我知道了，王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