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官小秋,女,二十一歲。
我是一個廚娘,準確地說,我是烹飪學(xué)校的學(xué)生。不能說我稚氣未脫,也不能用成熟穩(wěn)重來形容我。在這二十一年的生命里,我沒有做過一件事是可以用長遠的、發(fā)展的、持續(xù)性的眼光去評價的。
有人說這叫天真爛漫,我老母對此卻只用了三個字來評論:沒出息!
但有一件事是我摒棄了我的不靠譜執(zhí)著至此,拼力追求的。那就是追求我的翩翩仙子,我的學(xué)長,我的師兄,我的男神……
魏若亦。
每當這個名字在我的腦海里小小地周旋一圈的時候,而我那張平日里素白的包子臉,也會羞答答地露出幾分竊笑。
魏若亦!你就是俺的天和地。
今天早上十點,我以奧特曼的雄姿躲在學(xué)校門口,抻長脖子雄赳赳地看著馬路對面那偉岸的身影。我吞了吞口水,目光深邃地凝視了他幾秒后,將視線轉(zhuǎn)移到他的旁邊。
那是一個嬌小如鳥的女孩,十九歲左右的年紀,兩條玉腿纖細如絲,身子仿佛一碰就會搖搖欲墜。
我低頭看了看我美麗的象腿,暗自下了一番決心。
早就知道我的男神和那只小鳥糾纏上了,而今天正是我蓄勢待發(fā)、準備以小人之心破壞一場偉大約會的時刻。就連我的死黨也勾結(jié)了她的男朋友前來幫忙。馬上就要上演一場“正牌男友質(zhì)問出軌小鳥為何劈腿”的腦殘狗血劇了。雖然我的男神會受傷,但是相信我,我一定會用我那火熱火熱的柔情將他治愈。
我那顆蠢蠢欲動的肥心,在看到閨密男友的那一刻,都快要飛起來了!
可是,此刻,我恨?。?/p>
……
我看著眼前坐在我對面的男人,不陰不陽地扯了扯嘴角。
他若有若無地掃了我一眼,一點兒不在意我對他的不屑與怨恨。
“小秋,”老母給我夾了口菜,語氣里有幾分討好,“這是我經(jīng)常跟你提起的,元析?!?/p>
我當然知道這個男人。老母總想亂點鴛鴦將我許配給他,我?guī)状稳b傻充愣,今天竟逼得更年期爆發(fā)的老母直接帶著他來了學(xué)校,將正躊躇滿志準備大干一番的我,抓到了學(xué)校旁邊的西餐店。
而閨密男友也在那一刻愣住了。主謀都被擒拿了,他怎還會傻到去犯罪。
那時的我,只能幽幽回頭對著男神的身姿翹首一望,瞬間如發(fā)了蔫兒的茄子。
此刻,安靜的包房,昏暗的燈光,多么適合約會。
老母目光炯炯,熾熱有神地看著我。
“元析媽媽,吃菜?!币娢覠o話,老母將目標對準坐在元析旁邊的女人身上。她們彼此熟絡(luò)地寒暄了幾句,聊天內(nèi)容多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趁亂,我抬起眼皮打量了一下對面的男人。
那是個單眼皮的男人,不如我的男神帥氣,頭發(fā)精短略有層次,眼神里透露出幾分閱歷和沉穩(wěn),面對我火辣辣地探視,他非但不躲避,反而腦袋一歪迎了上來,倒是將我弄得略有些尷尬。
第一判斷,這是一個不好惹的男人。以退為進,若在后宮,他一定是腹黑貴妃。
我虎視眈眈地看著他,將對我媽的滿腔怨恨都發(fā)泄到了他的身上。如若不是他突然出現(xiàn),我現(xiàn)在一定已經(jīng)將那只小鳥制伏,然后將我的男神攬入懷中好好撫上一撫,順便摸上一摸。
可我此刻心猿意馬,因為我的男神和我的情敵,就在隔壁!我剛剛?cè)ハ词珠g的時候不幸看到的。
我一想到他們此刻拉拉小手的情景,就心煩地想大吃一頓。
我撐起眼皮又看了看元析,他只是平靜地望著我,眼神里似乎有某種探究。片刻過后,他撲哧一笑,單眼皮笑成了彎月,兩頰也因笑容而綻出成熟男人的褶皺。
我一怒,問道:“你笑什么?”
他手指敲了下桌子:“怎么,我不能笑嗎?”
他帶著笑意看我:“現(xiàn)在是在開什么嚴肅認真的大會嗎?”
我被他一噎,心里更氣,拿起湯勺就舀了一大口湯往嘴里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