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娜一時沒反應過來,呆著張包子臉傻呵呵地問:“為什么啊?”
聶唯平瞥了她一眼,別有深意地說:“精神病人思維廣……你在那兒,有很多人可以跟你聊得來。”
那娜愣了愣,這才明白自己被耍了,氣得漲紅了臉,憋了半天才撂出狠話:“你太過分了!我不會助紂為虐幫你隱瞞惡行的!”
聶唯平無所謂地聳了聳肩,真做了什么蠢事,丟的又不是他的臉面。
那娜氣得連早飯都吃不下了,開早會的時候還鼓著張包子臉。
劉玫注意到她面色不對,關心地問:“怎么了?你今天不是中班嗎?怎么現(xiàn)在就來了?”
那娜滿臉憤憤,剛要控訴某人的無良行為,就被人給打斷了。
張為棟端著他那標志性的大茶缸走進來,聲如洪鐘地笑著說:“都到齊了吧,開始交班!”
普通病房的護士說完了情況才輪到那娜。
“5床病人術后無明顯不良反應,夜晚入睡較好,晨起測體溫三十七攝氏度……3床病人昨晚疼痛加劇,多次請求加止疼藥被聶醫(yī)生拒絕,聶醫(yī)生無視病人的痛苦,任由病人疼了整整一夜!這種令人發(fā)指的行為……給病人的身心帶來了巨大的傷害!”
那娜清脆的話語一結束,辦公室霎時安靜下來。
一屋子人全部匪夷所思地瞪大了眼,個個面色古怪,要笑不笑。
那娜昂首挺胸地頂著眾人詭異的眼神,驕傲得連一點余光都不分給聶唯平。
聶唯平面色平靜地抿了口咖啡,骨節(jié)分明的修長手指優(yōu)雅地翻了頁報紙。
劉玫撫著額角,一副慘不忍睹的表情,在內(nèi)心默默哀號,恨不能將那笨蛋打包送回娘胎重造,免得傻得冒泡,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張為棟率先打破沉默,呵呵地笑起來,饒有興味地問聶唯平:“昨晚辛苦你了……被叫起來幾次?”
聶唯平合上報紙,無奈地說:“沒十次,也有個七八次吧。”
羅興立頓時幸災樂禍起來:“這小護士新來的吧,很有干勁啊?!?/p>
張為棟看向那娜,摸著自己發(fā)福的肚子笑道:“小姑娘很不錯嘛,工作認真負責,對病人有愛心,還很有正義感。”
雖然是贊美的話,卻滿是調(diào)侃打趣的意味。
一屋子人都大笑起來,弄得那娜滿頭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