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奶奶幾乎是看著那娜長大的，一見到她就樂呵呵地笑起來，布滿皺紋的面容上滿是慈愛。

那娜打發(fā)那遠(yuǎn)自己玩，將包里給陳奶奶買的水果拿出來洗干凈。老人牙口不好，她特意選了些比較柔軟的水果，堆了一大盤放在桌上。

陳奶奶笑著拍了她一記：“每次回來都買這么多東西，上次拿來的牛奶還剩了大半呢。”

那娜幫陳奶奶剝了根香蕉，聞言故作生氣道：“您是不是嫌棄我了啊？”

陳奶奶戳了戳她的腦門：“哪能啊，用錢的地方那么多，我是怕你浪費(fèi)。再說小遠(yuǎn)也吃不了那么多……”

“您這話說的，我那是買來給您的?！?/p>

陳奶奶吃了口香蕉，笑了笑道：“臭丫頭跟我還客氣?！?/p>

“我可沒跟您客氣?！蹦悄饶樕⑽⒁话?，“我就是想孝敬孝敬您……除了您，我還能孝敬誰？”

陳奶奶嘆了口氣，混濁的雙眼充滿了難過：“傻丫頭，你可得好好的啊，不為其他，你也得為著小遠(yuǎn)照顧好自己。孩子那么小，你哥他……唉！”

那娜怕惹得老人家傷心，忙擠出個笑容岔開話題說：“奶奶，今晚我來做飯吧。您想吃什么？”

那娜做了不少菜，還特意做了那遠(yuǎn)最愛吃的椒鹽排骨。可那遠(yuǎn)小朋友飯前吃了兩大塊蛋糕，對著一桌子的美味吃不下多少了。

那娜好氣又好笑，晚飯后帶著那遠(yuǎn)去遛彎消食。

那遠(yuǎn)有點(diǎn)興奮過了頭，拉著小姑走了很遠(yuǎn)，一路上招貓惹狗玩得不亦樂乎，回到家還不消停，纏著她說了很久的話。

那娜知道，小遠(yuǎn)跟著陳奶奶生活，即使幼兒園里有很多玩伴，卻依然寂寞，所以每次她回來，小遠(yuǎn)都會格外開心。

那娜給那遠(yuǎn)洗了澡，晚上陪著他一起睡，躺到床上時，鬧騰了很久的小孩終于筋疲力盡地睡著了。

那娜早就哈欠連天了，幫那遠(yuǎn)掖好被子，很快陷入了夢鄉(xiāng)。

夜里睡得正沉的時候，那娜覺得有人在推自己，猛然一醒坐起來，就聽到旁邊那遠(yuǎn)含混不清的哭音：“小姑，我疼……”

那娜心里一驚，摸索著開了床頭燈，回頭一看，那遠(yuǎn)哭喪著臉，捂著腮幫可憐巴巴地坐在那兒。

那娜連忙伸出手摸上他的額頭，冰涼涼的，已經(jīng)疼出了汗。

“哪里疼啊？”

那遠(yuǎn)松開手，小臉腫了大半邊，疼得眼淚撲簌簌往下掉。

“牙疼，好疼好疼……嗚嗚，小姑我好疼……”

那娜小心地抬起他的臉朝向燈光，輕柔地哄道：“別怕，嘴巴張大我看看?！?/p>

那遠(yuǎn)仰著腦袋，費(fèi)力地張開嘴，因?yàn)樘弁?，怎么也張不大?/p>

那娜仔細(xì)看了看，后面的牙齒中間黑了好大一片，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齲壞了。

難怪疼成這樣，那么大一個洞，晚上還吃了那么多甜食。

那娜還要檢查有沒有其他牙齒齲壞，小遠(yuǎn)就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疼死了，小姑……”

那娜連忙摟著他哄，捉住他的小手不讓他揉腫起來的部位：“別哭別哭，一哭不是更難受嘛，小姑這就想辦法讓它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