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柔說:“這是我推斷的,在見到他的尸體之前,不敢說是否確定。”
蘇采萱見白芷柔裝腔作勢的樣子,忍不住說:“別再演戲了,難道常愛黨不是被你殘害的嗎?”
白芷柔聞言冷笑說:“你說什么,我不明白。”
蘇采萱說:“對于正常人來說,在聽到與自己共同遭遇危險的戀人被找到后,第一個念頭是去看看他,而你,根本就沒有流露出這個愿望。”
白芷柔說:“現(xiàn)在離我們遇險已經(jīng)過去一個月的時間,在沒有出路的山谷里,又沒有食物,他怎么可能活下來呢?”
蘇采萱說:“謝謝你說實話,在蒼莽山的山谷里,沒有食物,你是怎么活下來的呢?”
白芷柔說:“關(guān)于這個問題,我已經(jīng)說過無數(shù)次了。”
蘇采萱說:“不錯,你獲救以后,一直在告訴人們,你是靠采食野果活下來的。其實作為一名野外探險愛好者,你心里非常清楚,蒼莽山谷里的野果都含有劇毒,是不能吃的。你在遇險半個月后才獲救,這期間你的給養(yǎng)根本不是野果子,而是你未婚夫身上的肉!”
白芷柔瞪著圓鼓鼓的眼睛說:“你說什么?我沒聽清楚。”
蘇采萱氣憤地提高聲音說:“我說你喪盡天良,禽獸不如,靠著吃你未婚夫身上的肉活下來,為了不讓他的肉腐爛,你還想方設(shè)法地延長他的生命,不讓他痛痛快快地死去。”
白芷柔的眼睛向上翻著,轉(zhuǎn)動著锃亮的大白眼球,說:“你在編故事嗎?要不要我把肚子剖開給你看看?”
蘇采萱說:“如果放在半個月前,我一定會把你的肚子剖開,從你的胃里取出還沒消化干凈的常愛黨的血肉,順便也看一看你的心是用什么材料做成的。”
白芷柔不說話,只看著蘇采萱冷笑。
李觀瀾說:“我們在第一次和你接觸時,就已經(jīng)產(chǎn)生懷疑。蒼莽山谷底的野果有四種,包括曼陀羅、夾竹桃、常春藤和楝樹的果實,這幾種植物的果實都有毒。像曼陀羅,在古代是用來制造‘麻沸散’‘蒙汗藥’的原材料。你不可能靠食用這幾種野果生存下來。而你和常愛黨墜落山谷時,身上并沒有攜帶食物,在你獲救前的半個月里,是靠吃什么才能活下來的呢?這是我們一直在求證的問題。”
蘇采萱說:“我們發(fā)現(xiàn)常愛黨的尸身時,他脊椎骨上的裂痕還在,根據(jù)檢驗結(jié)果,這道裂痕出現(xiàn)于一個月前,應(yīng)是常愛黨墜落到山谷底時造成的脊椎骨折。這道裂痕雖不致命,卻也相當(dāng)嚴(yán)重,使得常愛黨全身癱瘓,無法移動一絲一毫。而令人奇怪的是,常愛黨的骨折處被人處理過,處理他創(chuàng)傷的人受到過相關(guān)的訓(xùn)練,所以他的脊椎斷裂處并沒有長錯位。在杳無人煙的蒼莽山谷底,給他處理傷口的人只有一個人,就是你,白芷柔。”
白芷柔冷笑說:“你們是公安,要為自己說的話負(fù)責(zé)。如果你們拿不出證據(jù),我可以起訴你們誹謗,用編造的故事來詆毀我的名譽。”
李觀瀾譏諷她說:“想不到你也有法制和道德觀念。在發(fā)現(xiàn)了上述這些疑點后,我們對你的懷疑加重,你為什么要隱瞞曾和常愛黨在谷底共處的這一段往事呢?你們本是未婚夫妻,一起墜落谷底,共度過患難時光,這些事情根本沒有隱瞞的必要,除非在這段時間里你做了不可告人的事情。”